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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河间王叛逃之后,至尊令我速回雁门关领兵。崤函帝宅,河洛王里,若是被孟子攸夺取,只怕从此之后再难放马中原。不过,拓跋叛部的事也不能再拖了。今日至尊已经召回萧瑀,要他带一千精兵奔袭漠北,将拓跋恢的头带回来交差。”
萧溶月闻言面露喜色,她亦是明白,至尊还让爹爹和哥哥带兵就是说还信任他们萧家。
萧渊藻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却是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素来是慕容德的信条,只是君臣之义尚在,兄弟之情却只怕要打个折扣了。
南朝人说得好,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 ,乃有见遗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大漠上平沙无垠,风悲日薰,蓬断草枯。
萧溶月在马车里掀开一小条缝隙,朝外张望:“先生,这什么声音?”
董竹君在马车外面悠悠道:“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
萧溶月明知是在诳她,却还是心虚地放下了帘子。
不远处的荒滩上驻扎了一支千人的骑兵队伍,铁蹄寒光,剑戟戈矛,闪闪生辉。那队伍在此地停留了半日的功夫,约莫是在等什么人。
到了正午时分,只听天边闷雷阵阵,蹄声隐隐,从沙山后面奔出一骑来。马上之人拼命挥鞭驰骤,到了队伍前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虎符,高举在手,用鲜卑语连喝三声。士卒们见状亦是情绪激昂,高举手里兵器朝天挥舞喊叫,刹那间弯刀映日,杀声震天。
萧溶月兴奋掀开车帘,见那人安抚过众人之后,拨转马头,又朝这边奔来,于是眉开眼笑喊道:“瑀哥哥,你怎么才回来。身上都好了吗……”
萧瑀却从她马车前一晃而过,奔到董竹君的面前,下马后朝她身边的人微微一笑,道:“雁声哥哥,你终于到大燕来了。”
萧瑀旁若无人地执起对方的手,爽朗道:“哥哥,我听说孟子攸那混蛋伤了你,多亏董先生施展补心之术,你现下大好了吗?武功恢复了几成?”
佛奴,也许该叫他白雁声了,抬眼看了看萧瑀。青年身量见长,编发垂冠,此时发自内心的欢喜乖顺,甚是可爱。他缓缓打量着这个同母异父的手足,陡然生出阶庭兰玉之感,好半天才涩声道:“阿戎,你长大了。哥哥也放心了。”
萧瑀闻言脸上绽放出烟花一般绚烂的笑容,越发面白如玉,眸深似海。他一手挽着白雁声,一手指着这大漠边关,朗声道:“哥哥你看这天下,夏祚将尽,刘氏病弱,本无懿德。哥哥人中豪杰,治乱之主,却遭段晖嫉恨,傅熙毒虐,南朝不能用而归顺我大燕。如今天不厌战,好乱乐祸。哥哥诚宜开张心颜,扬眉吐气,激昂青云。兄弟二人从此并马驰骋,凡诸爵赏,同指山河。”
萧溶月已经跳下了马车,双腿一软,几乎要跌倒在沙地上。
他指山河为誓,白雁声恍然想起当年在瀛洲初遇,少年在珈蓝菩萨头顶上萧然坦卧,一手拿着一把弹弓,一手掂着几颗琉璃珠子玩。七、八年间,风毛雨雪,霜色冷吴钩,兄弟虽有小忿,始终不废懿亲。
白雁声不禁动容,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
董竹君此时微微颔首。萧溶月在旁边看他们一团和气,心下憋屈,手里的鞭子在地上狠狠抽了一下。
惊动萧瑀回过神来,笑着拉她入怀,捏着她的小脸道:“阿月越发俊俏了,有人欺负你吗,哥哥替你去揍他。”
萧溶月假装厌恶地从他怀里挣出来,道:“你妹妹是惹祸精吗?不会讲道理吗?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
萧瑀仰头大笑不止。
董竹君此时上前一步,道:“侯爷,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发,以免耽误戎机。”
萧瑀一把拉了白雁声,引他到自己的马旁,道:“至尊命我讨伐拓跋氏,王道迂阔,不如用奇兵袭之。哥哥随我同去,看我大燕的男儿都是什么样的人物!”
萧溶月看着他们绝尘而去,不胜唏嘘。回首望董竹君道:“先生,你说过以顺讨逆,是堂堂之师。既然名正言顺,为何不大张旗鼓,奇兵有异于仁义,更何况瑀哥哥只带这么点人,着实让人担心。”
董竹君微笑道:“我也说过善兵不战,止戈为武。若战,则无贵无贱,同为枯骨。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遍野,功不补过。至尊以最少的牺牲换来养息天下,此亦是大功德。”
萧溶月看着她嘴角虽带着微笑,眼底却是说不出的萧索怅然,一阵心酸,忽然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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