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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王豪宅的段子出自清李渔《十二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两人骑马出了城门,正巧遇到一支车队,萧溶月避不过去,硬着头皮并马上前,到了一辆硕大的马车旁边。马车覆双重伞盖,披垂四条金链,链脚悬坠金铃,车顶嵌着仰月宝珠,僮仆打开车门,香风阵阵。
萧溶月屏息往里看去,河间王慕容勃端坐于内,风彩被服,同于南夏。在北地,他们慕容家有个外号叫“白虏”,大多数人都是黄发碧眼,长头高颧,胡人的血统更浓一些。这个河间王常年驻扎关内,饮食起居已经和汉人一般无二。此时笑吟吟道:“溶月妹妹,经年不见,一向可好?”
“多谢王爷挂念,好得很,”萧溶月潇洒抱拳。
慕容勃笑道:“听闻郡主妹妹路过晋阳时被贼人惊了驾,这可是勃讨贼不力,遗害郡主了。”
萧溶月口不对心道:“些许小贼,有先生在,就足够打发了,岂敢劳动河间王麾下铁骑,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慕容勃左右看看,道:“哪位是府上董先生?”
董先生也只得靠马过去见礼,慕容勃笑不入眼,上下打量他,几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这位便是董先生吗?果然是高人不露相。先生给管事的批语孤王看过了,字字千金,今日知先生见顾之重。”
董先生心里暗想,高手哪有这样不值钱的。便在马上俯身行礼道:“董某寄身萧府,谋食贵国,岂敢损燕朝之望,亏河间王之德。”
慕容勃十分受用,又对萧溶月说:“到君父那里还有半日光景,外面天寒地冻,郡主妹妹到车里来坐吧。”
萧溶月皮笑肉不笑道:“谢王爷厚爱,溶月坐不惯马车,嫌不透气,还是骑马自在。”
两人跟着河间王车马之后,逶迤往北,转入大漠之中。到第二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董先生见辽阔的大漠洒下无数顶帐篷,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正中一顶巨大的幄帐,九重幢伞,上结珠宝顶,下垂璎珞网,四角安纯金龙头。
萧溶月走进去行礼,董先生却不能近前。他在建章营外,见鲜卑骑兵戴尖顶毡帽,身穿齐膝短衣,一手持剑,一手挽盾,腰带上挂着弯刀,在营帐外来回奔驰巡视。
他等了好一会,不见萧溶月出来,大帐那边却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董先生倾耳听了一会,萧渊藻的声音也在里面。父女两凑在一起,料想无碍,他转身就走了。
骑马独自在草原上溜达,此时冰雪未化,日头尚早,正是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
董先生面朝西南方向,遥遥相望。拓跋未服,河间王遵养待时,臣节讵久?但不知强邻在侧,河洛这一方地盘可守得牢。蜀王孟子攸养兵三年,一旦出师,一战而霸是轻而易举的。天不厌乱,家国隆替,破立之势,在于谁手?
他正浮想联翩,忽听北方传来低沉的号角之声,燕帝的队伍出猎了。他方要勒马回营,西北角上蹄声杂沓,还伴随女子的哭喊声。雪地里两骑胡马驱赶着一个女子朝他奔来。
那女子在离他百丈之外力竭倒地,是个汉人女子,更令董先生惊悚的是,她腹部高耸,显然已怀孕多时了。
那两骑驰到近前,马上是两个编发左衽的年轻胡人,看衣着、配饰,应是贵族子弟,此时脸上洋溢着残忍而血腥的笑容,围着那女子用力鞭打。那女子在地上疼得又哭又叫,费力护着肚子。
其中一个胡人忽然停下手里的鞭子,不怀好意打量女子,对另一人说:“我想到一个好点子。昨日打双陆输给了你,你可敢再与我赌一局?”
“赌什么?”
“赌这南蛮怀的是男是女。”
另一人便好奇了:“我就是赌了男女,她一时半刻又生不下来,要等到何时才能验证输赢?”
那年轻胡人便狞笑着拔出腰间弯刀,道:“这有何难?我们下了注之后,立时剖开她的肚子,不就知道输赢了。”
另一人从没听说过这样的点子,立时拍手叫好,道:“那我赌是个男的。”
“那我就勉强认个女的吧。”他舌头伸出来,舌尖上扣了个金环,舔舔嘴唇,眼里窜出一抹厉色,便弯腰抽刀要砍。
“且慢”,董先生拼命抽打白马,冲到三人面前:“两位少主,打赌也带上我一个。”
那两人见来了个穿胡服的汉人,相貌英挺,举止从容,所乘白马有名驹之相。心想这几年南朝朝纲混乱,人物流散,诸部大人府下都收了不少夏朝的能人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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