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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明之时,城里火势不减黑烟滚滚,而再不能腾出手去救援。
徐匡从后军中缓缓走出,朝城上喝到:“如今徐州孤城独危,飞鸟难过,将军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墙上张弓满矢一致对下,徐匡面不改色立于城下。
白雁声走到墙边,道:“我受谢公之命,委以守土之责,当与城偕亡。那日我与徐公一战未果,今日就分出个胜负。徐公意下如何。”
徐匡冷冷一哂道:“你如今坐困愁城,时穷势迫,比个高下又何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只听空中清冷冷一声传来,一个身影已从城墙之上纵身下来,银鞭一振,虎虎生威,近前的鲜卑人忆起初战时的惨况,无不退避三舍。
孟子莺扬鞭向天,眉眼一弯,道:“徐公,孟子攸放萧渊藻的十万大军从襄阳过去了,可没说还会放他们回去。江左地促,一个不小心,马失前蹄,瓮中捉鳖,可是连退路也没有了。徐公一心要拿下这徐州城,打通燕军北回的归路,我和白将军偏不让你如愿。”他容貌秀美,说话字朗声清,带着娇嗔,手里却把玩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凶器,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徐匡背主新投,立功心切,让他一语说中心事,此时便沉下一张脸来,将手里银枪一横道:“原来你就是孟九。百闻不如一见。”
城上又有一人飘然而下,立在城门前。“徐公的对手是我”白雁声道。
徐匡不怒反笑,挥手下令道:“你们继续攻城,我倒要看看这两人有什么通天的能耐。”白雁声一步迈前,乃是白家剑术的精华“乘风蹈海”,徐匡银枪凛凛,拍马而上。
燕军得令又朝城墙扑去。孟子莺高高跃起,银鞭生出倒刺,“横扫千军”,在身前划出一道血线来。他这一路鞭法,不论内力,单是招数就千奇百怪,可进可退,“一鞭震八方”并不为过。
城上将士见主将身先士卒,一边擂鼓助阵,一边打点伤亡。
孟子莺杀了一阵,忽觉鼓声骤停,仰头一看,有人在城楼上喊:“将军,胡人从西门攻进来了。”他心里一惊,回头看白雁声和徐匡杀得难分难解,正焦灼之时,原先喊话那人却一个跟头从城楼上载下来,摔得血肉模糊,但听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黄衣女子从垛口探出半个身子来,朝他笑道:“子莺哥哥,那是个奸细,你放心,城里有我。”
孟子莺大喜过望:“湘南,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湘南挥剑拨开射向她的一波箭雨,娇声道:“子莺哥哥,你猜猜看。”
这女孩子不论什么时候都顽皮得紧!孟子莺顿觉精神倍增,大喊道:“湘南,你去擂鼓助威!”
李湘南应了一声,收回身子,往鼓楼上跃去,原先敲鼓之人已中箭身亡,她从地上捡起鼓槌,掂量了一下,便奋力朝那牛皮鼓上敲去。
通通通通,荒原上一阵闷雷平地而起。敲鼓之人内力充沛,节奏紧凑,鼓声之中杀意凛凛,城下军马都狂躁不安起来,一时只觉山崩水泻,刀枪剑戟,金戈铁马,风驰电掣而来。
李湘南师出蜀中雷门,是花间派乐宗中的高手,一鼓之威,六军辟易。孟子莺通体舒泰,长啸一声,脚下踩着鼓点,若御风而行,流畅自如,银鞭所向胡人避无可避,连人带马个个掀翻在地,出手快如闪电,一招招有如紫电青霜,携卷滚滚黄沙扑将而来。
李湘南敲快鼓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城下哀嚎不断,她心急如猫抓一样,一段鼓点完结之后急跃到城墙口一望,孟子莺正好最后一招收束。
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黄沙漫天,城门口百丈之内,除了孟子莺、白雁声、徐匡,再无站着的人马。
百丈之外,人马窥视,不敢向前。
李湘南拍手笑,不知死活道:“子莺哥哥,这曲《东风破》怎么样?”话音未落,徐匡长枪一指,箭矢如瀑布一般飞来,孟子莺声音未出,她倏地向后倒伏,只听女孩儿在城墙后愤懑无比道:“狗贼!不配听煌煌之音!姑奶奶让你们通通没有好果子吃!”
子莺哑然失笑。
徐匡皱眉,他此时已与白雁声罢手,单枪匹马立在城下,脚下是尸山血海。区区一城,铁骑万乘攻而不下也就罢了,岂能如此受人戏弄。他背脊挺得如刀锋一般,深自吸气,募地仰天长啸,北人粗狂,善歌啸,然而似他这样钟磬一般排空冲霄的却从来未闻。啸声未断,他已挺枪向白雁声攻去。招招狠戾,大乖以往,白雁声悴不及防,臂膀上先中一枪,却还是举剑相挡。谁料银枪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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