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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苍山众人都是变幻了身份进来的,行事隐秘。就算万一查到,面对如此一个势力,谢广也只能心中暗恨,拿不出什么办法。
苏明海却是实实在在地用“苏十六”这个名字住在客栈,经历又浅,拿不出什么遮掩的身份,想跑也没地方跑去。这十多条人命一出,苏明海身受重伤,在大军围剿下也只能束手就擒。按谢广的性子,自然会给他按上一个“奸细”、“密谍”的名头,活活打死在狱中。
现场许多军用重弩的痕迹,可如今沮桦帝国法令滋彰,盗贼多有,并没什么奇怪。但这十六郎一扔洒了近二百金币,又有哪一伙出门作案的盗贼拿得出来?现场又是周密的刺杀布置,再和军用重弩结合起来,这事情可就大了。
原本谢广肯定会给十六郎按个奸细的名目杀了,可这会不过是按个罪名的“奸细”,变成了谢广臆想中真正的“奸细”,在没问出后面的所谓“背景”之前,谢广绝对会保住苏明海的性命。以魔师那等恐怖的恢复能力,苏明海还真有一二分机会逃过这一劫。
江伯禽见艾刺也把这事情想通,立时勒转了马头,道:“我这就回去,再作安排。”
这事本就和艾刺没什么相干,因此这时反而是这四雁老二多了些冷静稳重。他见江伯禽事到临头,反有些迷了心窍。提了鞭子在他圆乎乎的背上抽了一鞭,大喝一声:
“老四!到了如今地步,还怎么回去?”江伯禽背上剧痛之下,也渐渐醒过神来,大哭道:
“我出了这等纰漏,害的连三姐也没了,又怎么回得去揽苍山?”
艾刺拍拍他的肩膀道:“许多事情安排得巧,不如碰上的妙。这事你安排得并没什么差错,到时我自会如实禀报,伯爵大人做事一向秉承公心,你就安静等大人的处置吧。”
江伯禽渐渐止了悲心,又恢复了原先冷静细致的心态,将手下团团安排下去,沿路密密打探。自和艾刺带了三五骑回揽苍山去了。
……
苏明海正迷迷糊糊间,隐隐约约就觉有人将一颗东西塞进嘴里来,然后有温热的酒水灌入,味道淡糟糟的,还有股酸味,也不知从哪个肮脏酒肆买来的隔夜货色。
不过这药丸倒还不错,一落入肚,就有药力散发开来,将全身元气都调动了起来。
旁边的人也似乎甚有耐心,过了好一会儿,突觉胸腹间一疼,接着伤口剧痛,似乎被人剪开。又有许多粉末洒将下来,瞬间轻松不少,却是那人已把短剑拔出。
只是肝脏乃是人身血库,这剑拔出,金疮药才一盖上,立时就被鲜血冲开。大量失血之下,苏明海气息急剧衰落下去,又恍惚觉得睡意一阵阵袭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急速道:“血止不住,大人,还请斯坦利神官速速出手!”
这老者声音甚大,但苏明海此时神智昏昏,虽能听得,却仿佛从千山万水之外传来一般。
旁边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此人对我石柱关甚为重要,还要烦劳神官大人,务必保住他三五日的性命。”
那神官的声音及其浑厚,隐隐传来:“此人虽是有罪,但在神殿看来,生命俱无贵贱,我既然出手,自会尽力……”
接下又有声音,模糊不清,似乎是那神官在吟诵咒语,片刻之后,苏明海只觉腹间一阵清凉,肝区的出血果然渐渐止住,连神智都渐渐清醒。那老者立将药粉洒下,马上就在伤口凝结堵住。
四十七、人为刀俎
此时苏明海已经醒来,却闭着眼睛还是不动。神识外放内视之下,发现皮甲已给人剪开,血炼长剑自然早就没有了,就连脚上穿的皮靴,大约被人认出是一件好货色,也将它扒了去。
那药粉也颇灵验,在里面肝脏伤口上形成了晶莹的块状,若无意外的震动,应该已是无恙了。只是不知那神官的技能又是什么,竟然能瞬间止住鲜血的喷涌。
斯坦利神官似乎对自己的手段甚为自信,衣衫响动,似乎在转身,开口道:“现在已没事了,请容我就此告退。”
那年轻的声音显得极是殷勤,道:“待我来送送神官大人。”
接着蠹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应该是那年轻人送神官出门了。
又过一会,肩窝、右臂的匕首都被拔出,旁边那老者的声音道:
“好烈的毒性!”
接着伤口剧痛,却是那人用小刀在刮去腐肉。
这老者忽地咦了一声,道:
“这少年莫非还是个高阶战士不成?这些毒性象是都被真力逼在了周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