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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确实有某种感觉告诉她,他之需要她就如同她需要他爱她那般殷切。她依然觉得是如此,如果不是,她不会也不能再留下来。而她也不要求他的全部,只要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天堂。
此刻,在时光洪流的短暂片刻里,当她坐在为她的朋友──自然──所围绕的花园里,自植物、树木与天空汲取使她完整的力量时,她又开始有了希望和梦想。她爱户外:花、鸟和动物,以及使绿草滋长、花朵绽放、古木参天的魔法。
几天前她偶尔发现了这小花园内所有的树修剪成各种她好想亲自看看的动物形状,自此每当她想独处时,就会上这儿来。她最喜欢的是一只由赤松修剪而成的长颈鹿,它向上延伸的长颈彷佛要亲吻天空似的。但除了这些树雕,笼罩于隆冬下的花园便只有一片单调的绿和灰,不见其它任何色彩。
她望向小花园外的湖及再过去些的小池塘,由于还不够冷,水面都没有结冰;溜冰自然是不可能,但这样的天气也不适合划船等水上活动;几乎全干了的鱼池露出池底的石头;五个迷宫也因为没人可比赛而显得无趣了,因为那就像一个人玩捉迷藏一样。
她的视线越过花园望向一棵古老的橡树。它向四面八方张开来的枝干有她的身子那么粗,树干上刻划着时间、风和气候的痕迹。这棵树有个性。女巫们相信魔法的河流是藉大树树干流泻出生命的奇迹的,树愈老能量便愈强。
喜儿记忆中唯一另一段如此哀伤无助的时间,是在她双亲辞世后。她站起来走向老橡树,张臂拥着偌大的树干并将脸颊贴在粗糙的树皮上,缓缓闭上疲惫、哀伤的双眼。抱着树使她有得到慰藉的感觉,就像母亲安抚的手或被拥向某人的心窝一般。
几分钟后,她叹口气站直身子,微笑地转过身。或许事情并不尽然那么绝望吧。
她走回去坐下来,视线往上飘向大宅屋顶各式想象中的野兽的塑像,昨天她才发觉它们每一只都面对着不同的方向,而且第一眼看见时甚至会以为它们正在天空中跳舞──一个野兽舞会。这念头所生的景象令她微笑起来。
片刻前令她胸口发紧的悲伤已消失无踪,树真是奇妙的东西。
一个典型梅家人的主意像发酵的苏格兰威士忌般在她脑海中成形。她想上屋顶去看看。亚力曾说那上面风景不坏,而且她也还没去过那里呢。她自石凳上起身,提起裙子匆匆往大宅走去。她要找韩森为她带路。
不一会儿,她已随韩森步上十二道阶梯之一。十二!难怪她会迷路。“西宝”又攀在那可怜的男人背上,也真难为韩森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做他自己的事,彷佛一只鼬鼠挂在他背后是全世界最正常不过的事。
近来,她的伴从似乎比较喜欢待在韩森背上,而非蜷在某个温暖的地方睡觉。这是喜儿首次见到牠喜欢上某人,至少她希望牠喜欢的是人而非他瓣子上的金黄色丝带。她凑近些看,发现牠又在嚼带子了。她伸出一手打一下“西宝”的后腿,牠珠子般的棕眼转向她,然后咧嘴露出牠尖牙间的贝尔摩金丝带的碎片。
“屋顶到了,阁下。”韩森打开楼梯顶的门。喜儿爬上去,将“西宝”从他背上抱下来,“西宝”不悦地嘶嘶叫着,但她不为所动地扯出剩下的丝带还给韩森。这已是四天来的第八条了。“我很抱歉。”
“没关系的,阁下。”韩森神色自若地接过破烂的丝带并鞠个躬,俨然是英格兰仆役的典范,只除了他绿金制服肩背上的白色鼬鼠毛以及与丝带一样乱糟糟的棕发之外。
她皱起眉低头看着“西宝”,怀疑究竟有多少韩森的头发在牠嘴里。她将牠放在她肩上并缓缓转身望着四周的美景。
“夫人要我在这里等吗?”
“呣?”她转向韩森。“噢,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什么关系的。”她又转回去望着视野远达数哩的风景,“西宝”在她肩上动着叫着,企图吸引她的注意。
“好吧,夫人,我隔一阵子再上来看看您是否准备离开了。”他正欲转身,又停了下来。“您最好不要尝试自行下楼,阁下。”
她尴尬地朝他一笑。“怕我又走到冰窖吗?”
“很有可能,要不然也可能会走到华太太的房间去,那里可是真会把人冻死的。”
喜儿无法自制地笑起来。“她真有点像条冷鱼,不是吗?”
“非常像。”韩森眼中光芒一闪地带上门。
她转身四处望着,屋顶、风景、雕像,这一切真是她所见最奇妙的。“噢,“西宝”,看!”
牠嘶叫一声,于是她将牠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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