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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可要及时向家里汇报啊。”
施男说,“小姨,没呢,有还能不告诉你。第二个告诉我妈,第一个准告诉你。可确实没有。”
小姨又道,“那以前的同学呢?”
施男夹了块老爸最拿手的清蒸鲈鱼肉,“什么同学啊?”
小姨说,“就是那个蓝什么啊,就是总给你打国际长途那个。”
施男讶了讶,“什么总啊,不就打过一次么。”
“可不止一次呢,你问你妈。”
“噢他啊,是啊,施男,这几年也打过好多次呢,问我你的地址电话,我没告诉他。有一次你不是说你们没什么关系么,所以你回来我也没特别记得告诉你。”
“哦,没关系。他确实不是我男朋友。哎呀,我真的没男朋友。”施男总算把这个话题搪塞了过去,想起了多年前妈妈接的那个他打来的电话。
她记得那次是多么地意外,从没想过他会从那边打过来,径直打到施男家里。施男在洗澡,叫妈妈告诉他等一下,妈妈就开始盘问起来,姓名,年龄,关系,现在在哪里,学什么。。。都问得一清二楚。蓝狄也不含糊,问什么答什么,坦白得很,不温不火,他一贯作风。待施男放下电话妈妈进来问,什么关系?这么老远打给你,不是一般的老同学吧?!施男说,真的是一般同学,可能他电话卡快到期吧,就随便打的。施男没有说谎,那次电话里,蓝狄没说什么特别的话,跟信里一样;即便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不是照样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尽管那就是她想要的。现在的她觉得,他或许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跟她说。
信。对,信。刚上大学那几年,施男和蓝狄一直通信,用纸用笔,信封邮票。
吃过饭亲戚离开,施男回到屋子里,拉开写字台最底层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糕点盒,是蓝狄有次日本回来带给她的。盒子很大,可里边的糕点不多,施男接过来的时候感觉很奇怪,空荡荡的盒子,却没有任何被压过的迹象,他是怎么带过来的?难不成一路手里拿着的。施男看不懂那上面的日文,应该不只是糕点名字而已。不过施男无心研究,她向来讨厌极了日本,日文,日本人。只是盒子真好看,吃完也没有扔掉。
可那年那天从大董回来,施男把那几年的信都放在了里面,放在抽屉的最底层,再也没有拿出来看。
直到今天。
他回来了呢,不再走了。身边也有女伴了,施男想,这盒子里的东西,扔掉前再看最后一次吧。
静夜的单簧管
施男打开盒子,里边的信,按时间顺序放好的。
抽屉从来不锁,如果妈妈看到信里的内容,是不会把它们想成情书的,没有任何甜言蜜语,所以施男大胆地放在那里。
它们本就不是情书。
它们也不是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分享任何秘密的好朋友间的信件。
只是看似很普通的朋友之间的可有可无的不咸不淡的近况通报。
可既然可有可无,为什么当时两个人都执著地不间断?
或许写信是她的嗜好,但绝不是他的。
施男按顺序拿起,第一张是个字条,不是信。
那是她保留的唯一一张高中时的他的字条。
展开,上面写着一句他课上从读者抄来的话:
“爱情里最痛苦的事,是不能够同时发生。”
施男不是没有想过这张字条有没有暗示,但她更愿意告诉自己,那只是他给她分享的一句真理罢了。
夜,静谧得让人只想沉沦;回忆如单簧管,由不得她说不,尖锐起奏,带着施男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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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名字要有关四月?
因为他们生于四月,熟络于四月,沦陷于四月,离别于四月,再见于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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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男性别女。之所以名男,是因为父母盼了个男孩子的。
施男小时候是个过分活泼的女孩子,比如在幼儿园里趁老师不在的时候,自己充当老师教育其他小朋友;比如跟男孩子一起比赛翻墙爬树,年年夏天腿上必定伤痕累累,必定要裹纱布。
本想在其上学前改男成楠的父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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