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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笑笑,拈了一小块放入口中,顿时觉得方才在中书省的郁卒去了三分。
小太子笑笑,又道:“亚父,刚刚孤差人把四皇弟送去他舅舅那儿了。孤怕不安全。”
顾秉点点头:“殿下顾念棠棣之情,臣很欣慰。”
撇撇嘴角,小太子有些不满道:“亚父能不能直接说‘我’呢?用臣什么的,显得好生疏。”
顾秉微笑:“那殿下为何自称孤呢?”
小太子皱鼻子:“孤自小便说这个,习惯了。”
顾秉觉得他那个神情实在是有些像轩辕,不由也笑着道:“臣也习惯了。”
太子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既然父皇无事,也不知道战事如何。孤担心的是,有心之人利用父皇遇险的谣言来煽动人心,尤其是利用皇兄皇弟。”
毕竟是轩辕的儿子,才六岁就已想的如此深入,稚子天真,无忧无邪离这些天家骄子何其遥远。顾秉又想起生死未卜的轩辕来,顿时又有些喘不过气。
“亚父?”太子抓住顾秉的手,满脸关切。
顾秉强颜欢笑:“陛下圣明,早有安排,太子好好休养温书,别担心。”
第二日,顾秉没去朝会,而是坐在悦君楼的雅间里等待。
小二送来忘尘叟的密信,周琦似乎是回了北疆,而之前蠢蠢欲动的靖西王似乎也安定下来,甚至派出专使前往北征大营。
到了午时,吴庸很是忐忑地走进来。
“顾大人。”
“吴兄。”顾秉笑着还礼。
吴庸坐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秉波澜不惊:“怎么了?”
吴庸搓着自己的手指:“今日顾大人未去上朝,大家都很担心。传言顾大人一病不起,看来是有心之人造谣了。对了,顾大人。”他似乎是求证般地看顾秉,“陛下,到底如何了?”
顾秉低头,看着杯中的茶叶上下浮沉:“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他平安无事。”
吴庸皱眉:“这样我反而放心了,若是顾大人你信誓旦旦说陛下无碍,恐怕我还要猜疑几分。那陛下既然无恙,那为何北疆战事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秉苦笑:“因为传不回来。”
“这。。。。。。”
顾秉看他:“我今天找你其实不是打探消息的,只是想和你随便说说话。一同入仕的众人,如今只有你能同我说说话了。”
吴庸也叹了口气:“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觉得顾大人官虽当得大,但真的挺可怜的。”
顾秉有些动容。
吴庸自顾自道:“我们虽然官位不高,但是胜在日子清闲,俸禄也够温饱,像我们这种油水衙门,时不时还有些贴补。平日里呼朋唤友,踏青寻春,欢聚小酌都是常事,身体不适便偷偷懒,做任何事都有上面的人顶着,得过且过,既不用负责任,亦不用担风险。”
顾秉静静地听着,脸上依然带着清浅的笑意。
“有的时候,我会想起十年前刚认识顾大人的时候。虽然也勤于公事,可也会和我们一起偷偷懒,说说话,虽然不太爱笑,可眉头也不是紧锁着的。其他人,虽然也许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可总不会变着法儿去置大人于死地。如今大人的官越来越大,基本是两人之下,万人十万人之上,那是用什么换来的呢?”
顾秉沉默,吴庸喝了口酒,接着道:“一度囹圄,病体支离,猜忌嫉恨。今日朝会,还有人暗示大人是蓟北同党,被秦泱秦大人怒斥一番才作罢。”
顾秉有些无奈地笑了:“这其间的关节,怕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讲清楚了。其实我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凄苦,你多虑了。”
吴庸似乎是喝多了,舌头都卷了起来:“大人,实事求是地说,我是不相信你修道一事的。道家讲究的是清静无为,可大人处处都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是真修的是逍遥道,那大可效仿王摩诘,何必在宦海中汲汲营营呢?可大人又不全然是心系天下之人,真是看不透。”
晃着酒杯,一饮而尽,顾秉轻轻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陛下恩德,山高海阔,纵然是穷尽一生之力,怕也是报不完的。”
话毕,却见吴庸趴在桌上,头都抬不起来了。
顾秉放下酒杯,一个人沿着街道回府。路过洛河,似乎又看到清波荡漾中摇摆的两盏河灯,还有痴痴傻傻的两个人。
有个算命先生蹲在河边,衣衫褴褛,似乎没有多少生意。
顾秉走过去,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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