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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敬礼,大声喊道。
“坐,坐下。”满脸憔悴的邓锡候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是!”李德明依言端端正正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他的这个标准的样子倒引来屋子里的一阵轻笑。邓锡候摆摆手:“莫紧张,还在打仗,就不要这么个姿势。轻松点,就当我们在摆龙门阵。嗯,看你刚才坐的那个样子,你好象是上过军校的?”
连续的作战,李德明一下子作出这种标准的姿势,自己也的确感到很累,听见总司令和蔼亲切的讲话,忽然喜从中来,忍不住眼圈就红了,拼命忍住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放松了一下,这才先把自己介绍了一番,又把整个战斗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是林修然的外甥。”邓锡候笑着点点头:“独立团组成敢死队的事情,林团长和曾苏元旅长都给我通报了,你们打得很勇敢啊。”
“谢谢长官的夸奖。长官不是经常给我们讲杀敌报国乃军人之职责吗?这些都是我辈军人理所当然应该做的。能死在抗日救国的战场上,是我们川军最大的荣誉。”李德明谦虚地回答道。
如此朴实的回答,让邓锡候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数十万川军,大冬天的,身穿单衣,背背斗笠或雨伞,打着赤脚,穿着草鞋,提着烧火棍似的武器,历时两个月,从四川一路走到了这战火纷飞的晋中大地。没有来得及休息,没有任何补给,甚至没有吃上一餐踏实的伙食,就被赶鸭子似的,进入了阵地。
川军顶是顶上去了,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阵地也守住了,如今倒好,友军撤退,连个通知都没有,手底下的部队,竟然有一大半失掉联络,就是自己,也差点被日军包围吃掉。川军出川时高昂的士气,没有在艰苦的行军中磨掉,却反而在不断的被出卖,被抛弃,被歧视中无味地消耗!
叹了口气,邓锡候才说道:“今天要不是你们突然从背后杀出来,我可能就成了抗战爆发以来第一个阵亡的陆军中将了。”
“说哪里话,谁不晓得邓长官一直是洪福齐天的。”李德明笑着恭维了一句。
“啥子‘洪福齐天’,都是些火人混人的话(火人混人――骗人,蒙人)。我现在对于手底下的部队是一点都联系不上。”邓锡候失落地摆摆手,脸上凝重起来,皱着眉问道:“这么讲,你也是不清楚前方的战况了?”
“难道长官也不知道我们独立团的消息?”李德###里大吃了一惊,总司令都不知道,这仗都不知道时怎么打的了。
“至少道现在还没有联系上。”邓锡候苦笑着摇摇头:“大约是你们敢死队出发的第二天,西北军孙连仲不打一声招呼就从娘子关后撤,你们独立团跟124师364旅坚守的晋阳就陷入了被鬼子包围的境地。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撤退的。第二天我们就失去了联络。”
“总司令也是接到阎锡山的严令,从榆次往太原回援的,”副官见邓锡候说了好半天了,把茶水杯子递过去,接过话头说道:
“昨天中午,总司令和孙军长一行走到榆次东南10多公里的长凝镇,碰上45军第127师师长陈离正和旅长陶凯率领379旅往前方赶路。总司令就把阎锡山的通知告诉他,让他们一起回援太原。
在休息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八路军的朱德总司令,他们说阎锡山的司令部和黄绍竑的指挥部都已经迁出太原,撤往南边的交城方向去了,太原城防现在由傅作义部承担。这两个虾子下达给东线各部的任务,是迅速回援太原。”
“说话注意点。”对于副官骂第二战区的两个最高领导,邓锡候提醒了一下。
“那两个就不是个东西。”副官难得顶了一回嘴:“到了山西,不给吃,不给装备,不给衣服,就晓得喊我们上,有不通知友军我们的情况,也不告诉我们友军的情况。总司令,不瞒你老人家说,我当时一听人家八路军说的,就觉得我们川军是瓜娃子,被阎老西装进框框头了。”
邓锡候没有责怪副官,其实这种言论早已在军中传开,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对副官说:“你先下去。龟儿子先人板板,打仗都挑好打的仗打,那能叫打仗吗?瓜娃子就瓜娃子,大丈夫立世,只要是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父老乡亲,又有啥子不可以的?”
副官出去了,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李德明想了想找了个话头:“总司令,刚才副官说孙军长也在这里,怎么没看到他呢?”
邓锡候苦笑了一下:“我们听八路军说正太线被炸断,火车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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