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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吵了小半个时辰,乌力吉巴雅尔仍是不肯附和锡拉特的意见。锡拉特咬牙道:“我奉大汗命令,非要将此事办成不可。你既然不愿依从,我也不想逼迫。明日你便先行回去罢,对大汗说老臣我使命完毕,自当回去见他。”
乌力吉巴雅尔叹了口气,道:“也好。请自珍重。”话音方落,只听他一声惨叫,嘶哑着嗓子,厉声道:“锡拉特,你……你……”锡拉特喟然道:“我本不忍杀你,可是兹事体大,万一给你跑去金营告密,老夫和大汗的人头,连同咱们林丹部族的基业,都要坏在你的手里了。何况你既然在明军营中遇害,我便有法子要挟他们同大汗合作,否则便可以此当作借口,威胁要同大金合兵攻打大明。你这一死,实在功德无量,愿长生天收去你的灵魂罢。”跟着橐橐两声,似乎是在尸体上踢了几脚,确定他已经死了,这才放声大叫,继而人声嘈杂,许多明军士卒闻声奔了过来。
恩格德尔也不再听,心中翻来覆去只是一个念头,林丹要攻辽沈,如何能够逃得出去,将这件大事禀报给大汗知道?可是自己手脚都锁着重重铁镣,莫说逃走,就连在这帐篷中散步也都费力,愈想愈是痛恨将自己捉来的桓震,不知已经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了多少遍。
这一夜直不曾合眼,好容易熬到次日,却来了几个士卒,比比画画地对他说要押他进宫去见皇帝。恩格德尔好容易听明白了,心想见过皇帝之后必是要杀头了,左右逃走无望,见到皇帝的时候不如一鼓作气加以刺杀,说不定临死还能立下一番大功,叫大汗记得自己。当下不说不动,闭目养神,暗暗蓄力。
哪知道半路上囚车竟然陷进了沟里,押送的士兵纷纷抛下刀枪长矛一起推车。恩格德尔身体沉重,压得车子甚是难推,为首的明军哨官便叫将他押下车来。本来他给关在囚车中的时候,便松去了铁铐,让他得以喘息。偏偏那明军昏头昏脑地,竟没给他戴好镣铐,便打开了囚车。
恩格德尔心中大喜,觑准机会,抄起堆放在木笼中的铁镣,当作兵器一般抡圆开来。他手足一旦自由,那是何等勇猛,加上平日从不曾被克扣饮食,体力并没多少减损,不费多大力气便砸倒了押送的明卒,回身窜入山林中去,不见踪影了。
同一时候,明军帐中,桓震上手坐着的,正是大同总兵,蒙古人满桂。先前被杀的那个“蒙古使节”,正满面笑容,得意洋洋地侍立在他身后。两人正在谈论军务,忽然一个马快匆匆奔入,在桓震耳边说了几句,桓震面上喜色一闪而逝,起身拱手道:“要满大人来给下官做这一场戏,可真是屈杀大人了。”
满桂也是哈哈一笑,道:“那有甚么,大家都是一般的为国尽忠,何在乎这些小节。只是百里真有把握,皇太极会信以为真,就此退兵么?”桓震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满桂奇道:“然则百里要我做这场戏又有何用?”桓震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然而此时却说不得,请大人多多原谅则个。”两眼漫无边际地望着帐篷顶,喃喃自语道:“我并不要他信,却是要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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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回
皇太极给袁蛮子杀得大败亏输,狼狈退回营中,心里又是气恨,又是恼怒。袁崇焕只有区区九千骑兵,就将他的数万大军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无算,倘若等到大部队来了那还得了?虽然对付满桂的代善打了一个胜仗,但是那可不是自己打胜的,也不是满桂没有本事,却是城上胡乱放炮帮了倒忙,否则战局如何,倒还难讲得很。两边总起来,自己以将近十倍之众,打的还是向来擅长的野战,居然如此大败,怎么不叫人恼火!
他心里明白,临阵退却的阿巴泰,应该负上绝大部分的责任。非但如此,就是左翼主帅莽古尔泰,约勒部下不善,阿济格、豪格等将领,军前慌乱,也难辞其咎。然而这些人却都是烫手的山芋,不好轻易处置的。尤其豪格还是他的长子,倘若处罚其他几人而单单宽贷豪格,必定引起他们不服,自己这大汗之位可就有些坐不稳当。想想自从自己登位以来,代善一直是极力拥戴,这回他也打了胜仗,想必不论自己怎么处理,他都不会说甚么闲话。可是莽古尔泰却不一样,这个…………连同尚在蓟州的阿敏两人,自始至终就不曾对自己完全服气。这次远征。代善虽然也不赞同,曾经当面反复强谏,可是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莽古尔泰与阿敏却是一直消极避战,毫没有八旗铁军的气概。
想到这里,皇太极觉得也许真的应该杀鸡儆猴,处罚个把莽古尔泰的亲系,叫他知道老八不是好惹的。反正不管莽古尔泰还是阿敏,手中都是只有一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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