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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爷眸中闪现一抹光亮。依轿子的样式与精细的作工,坐在里头的人应该非富即贵。
「陈师傅,那条路是通往何处?」
闻言,陈师傅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立刻扬起笑,笑容与声音里多了些调侃。
「那是通往城郊的捷径,往那儿去的轿子只有一个目的地——卷珠帘。」
「卷珠帘?」
「到那儿去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是朝廷要员,可不是咱们这些寻常百姓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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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珠帘是什么地方?」
「青楼。但您可别瞧那卷珠帘是青楼,它可不似一般寻常的妓院,里头的姑娘们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艳冠群芳,国色天香,若真要论起,宫里的妃子们恐怕还没有卷珠帘里的姑娘美呢……咦?」见柳老爷一脸吃惊,陈师傅不由得睁大眼睛,「柳老爷不是与楚家结为儿女亲家吗?怎不知卷珠帘也是楚家的生意之一呀?」
见又有一顶华丽的轿子从牌楼下走过,柳老爷不禁往前走了几步,直盯着轿子前去的方向,许久不语。
陈师傅以为他是鄙夷卷珠帘,忍不住替卷珠帘多说几句好话。
「卷珠帘里的姑娘多是卖艺不卖身,甚至有只卖一张绝艳容貌的姑娘,这些个朝廷要员到那儿去无非是找个地方交换消息,得个身心解脱罢了。」陈师傅压低声音好心地告知,「您可别瞧那地方,在那儿待上一晚,见到的高宫可比您在京城里走跑一年能见到面的官员还多。」
而柳君实却是太清楚父亲将手背在身后的这个姿势,这表示父亲正算计着什么。
「爹?」他凛着脸唤了声。
柳老爷的嘴角噙着笑。
确实,若能与这些朝中要员攀上关系,对柳家的生意往京城发展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近来,朝廷指派到任的市舶司提举,常以皇上指派到任为由,口衔御旨,在发放出洋公据上刁难各商号,原先的刘大人权力早已被架空,船运的生意因此变得窒碍难行。
柳老爷也尝试过送银两贿赂,却养大了那些人的胃口,若能与奉旨回京的布政使拉拢关系,对其下属施压,那么那些因为公据发放缓慢而堆积如山的待出商货便能顺利运出海。
柳老爷看着那些络绎不绝的轿子,连眼眉都笑弯了。
看来他得改弦更张,另谋良策才是。
「陈师傅,你说,卷珠帘是楚家经营的生意,那么便是楚老爷亲自执掌啰?」那样的地方总不会让女儿们接手吧?
陈师傅左瞧瞧,右瞧瞧,彷佛生怕让人听见了,倾身靠在柳老爷身侧小声地道:「听说实际经营的是楚家三小姐。」
「喔?是映秋?」柳老爷眉尾一扬,一脸饶富兴味的表情。
父亲的神情让站在一旁的柳君实背脊没来由地发凉,俊眸不禁冷敛。
※ ※ ※
夜色像渲染了墨水的纸张,一轮明月忽明忽暗地躲在其中,入夜后的空气中多了些许凉意,热闹了一整日的当铺此时终于得到平静,店里的人忙完自个儿的事后也纷纷歇息了,只剩映夏仍醒着。
伸手拉拉肩上披挂的绣襦,她将最后一笔项目填入当谱里,这才写完今日的典当物。
这几日,阮夫人派人送当的次数多了,也许是阮尚书上卷珠帘找湘兰的次数太频繁,惹恼了阮夫人,阮夫人又只能气在心里,只好打雀牌来消气。
曾有人说,打雀牌最忌心浮气躁,一旦心不定,睛不明,那颗脑袋是怎么使都无法将一手牌凑齐。
映夏合上簿册,深呼吸一口夜里凉爽的气息,视线移向略微开启的窗子,外头寂静得只剩远远传来的打更声。
这几日店里忙,出质与赎当的人不少,待处理的事也跟着增多,她只好睡在黄金楼二楼的厢房,没有回府里去。
望着隐约露面的月儿,映夏忍不住叹息。
「已有好些时日没见着实哥哥了。」
她忙,柳君实比她更忙。
金子告诉她,会馆的兴建出了点问题,从长白山上砍伐来作为梁柱的原木此刻让官衙扣住,他与柳老爷成天为了这件事跑了几处官衙斡旋,希望能让官府尽快放行,映秋似乎在这件事上帮了不少忙。
她倒杯茶喝了口,半个时辰前还是热的茶,现在早已凉透,可见今晚确实比平时凉爽些。
映夏索性搁下杯子,起身离开桌前住床铺走去,打算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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