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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间,警觉性特高,要暗算她委实不易,胸腹背皆有银犀甲护住,能下手一下子被制住的穴道不多,所以她在江湖行走的五六年中,毫无失闪。
银剑白龙已在琵琶三娘口中,知道她的底细,所以迟迟不敢下手,找不到机会,终于被他安下巧妙的机关,苦心孤脂没有白费,乘她急怒攻心灵智受蔽之际,出其不意手到擒来。
人到手,厅门徐徐拉开,传出小春的声音:“公子爷,小姐交代,请离开这儿。”
银剑白龙置之不理,抢入门中,拧了小春一把说:“你也敢赶我走?小心我不放过你,我在楼下,别管我的事,等会儿琵琶三娘来,说我已回到石当家那儿去了。”
厅门一关,另一条绿影突然闪入院墙角,鬼魅似的闪到楼边,伏在楼檐下方。
楼檐下,正蜷伏着另一名假扮书童的侍女,她叫小秋,看到了下面的黑影,便打开一只铜管塞,就口一吹,淡淡青烟袅袅而降。
黑影顷听良久,缓缓站起,正要纵上楼檐,突然打一踉跄,屈右膝跪仆,用手一扶脑袋,人便向下软倒。
小秋飘身落地,一把抓起黑影,突然咦了一声说:“不是老怪物,是个妞儿。”
护格已被扳掉,内窗仍完好,但只有珠帘,挡不住视线,烛又未熄,所以看得真切。
“小姐,人擒住了。”她硬着头皮叫。
“卸掉手足搁下,明天再说。”房内的银衣仙子叫。
“不是老怪物,是位小丫头。”
“小丫头?”
“是的,穿一身绿,年约十六七。”
“提进来。”
小秋挟着人,拨开内窗挑起珠帘,一跃而入。
床上,君珂已被剥得赤条条地,人还未苏醒,大概药力还未行开。
银衣仙子也是个裸人,她用薄衾掩住身躯跳下床来,就烛光下看地上的人,不由一怔,说着道:“这丫头好美,取解药来,我得问问。”
小秋开房门走了,银衣仙子伸纤手连制绿衣女四处穴道,双肩井,双膝关。
解药取来,小秋仍至外面戒备,银衣仙子取桌上水杯将解药化了,灌入绿衣姑娘口中,不久再喷口冷水在她脸上,将人倚在床头,卸了她的宝剑和革囊丢在桌上,坐在床沿等。
绿衣姑娘缓缓醒来,睁眼一看,看清脚下的赤身男人和床沿侧坐着的半裸女人,羞得一声惊叫,便待蹦起,可是完了,根本不能移动。
银衣仙子冷冰冰地问:“你是谁?为何前来找死?”
绿衣姑娘叹口气,闭着眼睛说:“我是追踪华山紫凤来的……'
“我问你贵姓大名。”银衣仙子抢着问。
“我姓庄,名婉容。”
“哦!你就是庄婉容?”银衣仙子喜悦地急问。
“是的,这位姐姐怎知道我?”婉容惊奇地睁眼问,她的目光柔顺,闪着无邪之光。
银衣仙子玉面生寒,指着似是睡熟的君珂厉声问:“这男人你认识?”
婉容赶忙闭上凤目,说:“是君阿哥……”
“啪啪啪啪!”银衣仙子给了她四耳光,把婉容打得左歪右倒,只感到满天星斗,牙龈血出。恶狠狠地说:“原来你这骚狐狸果然美,怪不得他说你是他唯一动心的女孩子,你该死,也快要死了,许你多活一夜。”
“你……你……”婉容莫明其妙地问。
银衣仙子像一头雌老虎,“嗤”一声扯破了她的绿色夜衣,拉掉她的胸围子,她也成了个半裸美人儿,气冲冲地说:“告诉你,他是我的丈夫,你这骚狐狸令他念念不忘,他说这世间只对你动心,我受不了。今晚,让你看看我夫妇恩爱,明天,我活埋了你。”
骂完,她剥了个一丝不挂,搁在床内倚在床檀上。
君珂恰在这时苏醒,但已无法运劲,开口便骂:“你这泼贱货,你想想……”
银衣仙子猛地捏住他的牙关,在枕畔摸出一颗绯色丹丸,塞入他口中,腻声叫:“冤家,你心痛么?嘻嘻!”
婉容暗暗叫苦,闭上眼,两行清泪挂下腮边,她叫:“君珂哥,你……”
君珂身上开始一阵抽搐,已经听不到她的叫唤了,突然像头猛虎,将格格荡笑的银衣仙子掀倒。
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三更后到了院门外,扣着门环叫:“有人么?开门。”
“谁?”里面有人问。
“我,琵琶三娘。”
“是找少爷么?他已在二更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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