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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满不在乎,转头向他微笑道:“娃娃,你害怕么?”
“是的,老公公。”他的声音仍未正常。
“刚才你并不害怕呢。”
“君儿不知道,刚才也许是见老公公还未走,所以不怕。这时反而害怕了,我斗不过两头猛虎。”
“一头行么?”
“行是行,但我不能制,倒不怕它伤我。”
老人微微一笑,转过话锋说:“你说的是实话,人在危险突然而来时,是不会害怕的;危险一过,也定然愈想愈害怕。你叫君儿?”
“我姓林,名君珂。老公公,你老人家还是走吧!”
老人搁下钓竿笑道:“娃娃,不要怕。虎有五德,如果他无意伤人,便不会再回头的。放心啦!”
君珂心下一定,正式转过身来,看到老人在发抖,他看清老人的银色长衫竟是单衣,急道:“老公公,你冷?”
“天!怎不冷?我在这个鬼冬天里,连一条鱼也未钓上,无钱购置寒衣嘛!“
“老公公,可怜!你老人家住在那儿?”
“我?唉!我没有家,孤苦伶仃,真苦咦!”
“老公公,如果你老人家脚下方便,可到我家里过冬。大冷天,钓鱼苦着哩。”
“你家在那儿?”
“由此往西南,翻过四座山便到了。”
“不行,太远了,我冷,走不动。”
君珂拾起火狐,围在老人腰中说:“老公公,你老人家等会儿,我先回家要我爹来请你老人家,千万不可乱走。”
他正要往回走,老人一把拉住他,在他脸上狠狠地打量半刻,慈目中突然神光似电,看得君珂遍体生寒。他叫:“老公公,你……你的眼神好……好怕人。”
老人一把将他拖倒,无可抗抵的潜力使他无法抗衡,两手按他在雪中,不住按抚他的浑身筋骨。他挣扎着叫:“老公公,你……你不是好人,你……”
老人家放手,呵呵大笑道:“好筋骨,好心地,完全是天生的侠义奇材,我找了这些年,总算找到了。呵呵!找到了,无意中找到了,我这一身零碎,用不着带入坟墓了。娃娃,你师父是谁?”
君珂拍掉身上雪花,吸着小嘴说:“我没有师父,有也不会告诉你,你不是好人。”
老人大乐,他告诉了人,还说不告诉呢!便往下问:“你练过拳脚,怎没有师父?”
“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拉倒,你定然是偷学了?”
“呸!胡说!是我爹教我的,谁偷学了?”
“光学拳脚没有用,你定然只学了些三脚猫功夫。”
“哼!拳脚算不了什么,但我还学了运气吐纳术……,哦!不告诉你了。”
老人哈哈大笑,站起说:“你练的功夫,都不是上乘,如果拜我为师,我教你一些了不起的玩意。”
他一面说,一面探囊取出一块奇香扑鼻的金黄色干肉,约有掌大,钩在鱼钩上,竿儿一抖,食饵不偏不倚落入冰孔之中,好高明的手法。
君珂不住摇头,说:“我爹了不起,我要学他,谁愿拜你为师?不干。”
“不干也得干,不然我叫老虎咬你。”
“我不怕,老虎追不上我。”
“刷”一声,钓丝向下一沉。老人手腕一带,身躯向下一挫,脚隐入雪中近尺,钓丝绷得死紧。他喜极大叫道:“上钩了!上钩了!哈哈!我钓了你三年,这次我胜利了,娃娃!你带来了好运。”
他右手握竿,左手连挥,但听罡风怒发,雷鸣风吼,潭面的浮云激荡,七寸厚的坚冰碎裂,距老人站立处两丈之内,水花飞溅,浮冰挤扎之声刺耳。
钓丝急剧地游动,破冰声急响。片刻,浮冰不住翻腾,水花冲射八尺高,水声雷动。
老人逐步后退,脸上神情肃穆,双手握竿,手上肌肉绷结如球,银竿弯如满弓,但也不时向上挺。
君珂怔住了,怎么?这潭中竟有这么大的鱼?看浮冰和水花的汹涌光景,这条鱼最小也不下百斤哩!
“娃娃,让开些。你要被鱼咬上一口,九条命也保不住。“’老人家沉声叫。
潭里的鱼会咬人?奇闻!但老人神色庄重,绝不是开玩笑,君珂只好后退。
哗啦啦水声如雷,金芒大盛,一条金色大怪鱼出水了,果然不下百斤。君珂骇然,替那小小的钓丝捏了一把汗。
老人向上带,双足直陷入雪中,及膝而没,双手一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