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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战场(二)
注定是一场疲惫的旅途,暮色侵蚀之下不得不停马驻足,只是荒郊野外连一处破败的草房也寻不到,只得在大树之下将就一夜,只是刚刚痊愈的赵练是否能经受得住春时的寒气呢,眉头紧皱,生起柴火为他取暖,竟忘了臂上的伤已经愈发脓溃,带来了蚀骨般的疼痛,一任汗水流淌着,嘴角不觉地扬起,若是今日不曾跟来,那这个整日活在锦衣玉食之中的人该如何应付这等光景呢,也怪他身边不曾带上一两个有能耐的,唯一一个随从也不得不待在山寨上养伤,似乎是两人的相依并肩,让这位本就童心未泯的大男孩痴痴地笑了起来,抬头正对上赵练揣测的目光,便羞怯地将头埋在胸前,平日大大咧咧的男子今日的儿女之态在火光摇曳的苍天之下显得那般吸引人,连赵练都看得发呆了,相顾无言,这夜两人心思各异,一个在进入梦境之时才倍感手臂的骨痛,一夜无眠。而另一人思及刚刚的失态以及于水的不见踪影,耽搁的时日让他不得不赶赴战场,责任与责任的交战又怎会有一番好梦。
“珏,你无事吧。”赵练起身之时便瞧见墨珏一脸苍白,满头大汗的模样,着实被吓得不轻。
“没,没事,,我,我没事的,我们赶路吧。”墨珏吃力地证明自己没有什么,努力站起来,却不甚再次瘫软下去,幸亏赵练身手敏捷,不曾让这位逞强的笨蛋摔个屁滚尿流。
“我没事的,我,我们走吧。”墨珏辩解到,“刚刚不过是不曾吃些食物才会这般的,放开我吧。”
“你莫瞒我,若是真的不适一定要告知我,听到了吗?干粮已经没了,这周边也不见野果和河水,我们先赶到前面的镇上,再去好好歇歇脚,看你的样子昨夜定没有睡好。”
“恩恩,快些赶路吧。”墨珏道。
这身子竟然连马都上不了了,墨珏开始有点急了,这般下去怕是又要拖累赵练了,这身边的药物已经吃完,伤却不见好,连下一个镇子怕是也无法陪他走下去了,思虑之时竟然有一双手轻轻搂过自己的腰便已坐上了马,这般亲密的举动,又让墨珏回忆起那个清水般的吻,而此时二人是前后相依,这样的距离仿佛更近,不知不觉的竟地下了头,还好赵练在后面不曾见到红到极点的面容。
“你抓好缰绳不然摔下去我权当不曾看见。”赵练满是戏谑地说。
“恩恩,”
马儿的一声嘶鸣,卷起一阵烟尘,晨光中的景很美,一匹马追逐着另一匹消失在蜿蜒的丛林深处。
即便被赵练细心地护在怀中,这般的颠簸着实带来了巨大的不适,本来这周边美景一如仙境,身边的人也从未这般对自己呵护,但此时难耐的痛苦占据了自己的所有,手臂上蚀骨的疼痛终于还是抑制不住,二人相互间的摩擦让墨珏愁眉更紧,甚至闷哼出声,赵练似乎察觉到有何不妥便停马相问:“珏,你没事吧。”
等了半晌墨珏方整理好语气开口到:“无妨。”
赵练似乎更加确信墨珏有事相瞒便钳住墨珏双臂打算将他转过来质问,却不想墨珏大喊出来:“啊~”
“你的右臂怎么了?”赵练既生气又关切到。
“都说无妨了,你看,前面不远便是漠北城的城门了,我们,,还是~~还是赶路吧。”墨珏始终低头不说明原由。
看着墨珏右臂上渐渐殷红的衣袖,赵练大吼起来:“你想死就死远一点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于水的位置你永远都替代不了,即使你为我命丧酒泉我也不会有丝毫同情。”
明明是想说一些劝说之语,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恶语相向,墨珏听到这番说辞竟然意外地开口:“那我们进城求医如何?”脸上没有丝毫的委屈,反而笑地如孩童般天真。
黑色的深处有一丝怒意涌起却是不知因谁而起,于何地蔓延。
赵练取出身边止血药物,简单为墨珏处理后便驾马前行,只是这次的行动温柔许多,不似之前全力的奔跑,时时关注着墨珏的一言一行。
行至漠北城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为墨珏安排好住处与饭菜后,赵练出了客栈去寻大夫。
“你别傻了,他都那么说了,你还眼巴巴地跟着作甚。”一位玄衣男子昂首立于墨珏榻前,墨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明晰的脸部轮廓,略似狐仙的魅惑与王者的凛然,明眸中闪过邪魅中的不忍,对这榻上的男子严厉的说辞中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愤怒之意,只是将手轻轻地拂过沾染血污的右臂。
“夙,不关他的事,你莫要伤他。”墨珏提起所有力气为赵练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