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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之中,有一个就是刚才那位英武小胡子崔三爷,身上还是那件皮袍子,泥还未干。
三个人在客栈外丈余处停了步,英武小胡子扬声发话了:“姓李的,出来吧!我们弟兄三个接你来了。”
伙计听得一哆嗦。
李燕月朝伙计笑了笑道:“伙计,喝几口莲花白,既能驱寒,又能壮胆!”
说完了话,提着他那长包袱走了出去。
出了客栈,在滴水檐外一站,似笑非关的望着那三个人!
紧挨着英武小胡子崔三爷站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壮汉,豹头环眼,一睑的络腮胡,头上扣项既厚又大,水糠皮的三块瓦,脚底下穿双翻毛的鹿皮快靴,皮祆领口还露着一片白茸茸的毛,个头儿既粗又壮。威猛慑人。
络腮胡子大汉这边站的那位,则跟络腮胡子大汉,还有英武小胡于崔三爷大不相衬,近四十年纪,瘦高个子,像根竹竿似的,长眉细目,蜡黄的一张脸,还泛着青色,也是一身的皮帽皮施子,可是看上去让人觉得泛冷意,只因为他本人长得像一块冰,不透一点血热气儿。
三个人六道目光紧盯着李燕月,崔三爷的目光像火,瘦高个儿的目光像冰,络腮胡大汉的目光,则明亮如电,只听他道:“老三,就是这小子?”
英武小胡子崔三爷道:“错不了的。”
络腮胡大汉冷冷一笑道:“小子,你吃了熊心豹胆了,敢来张家口撒野!”
二话没说,一探腰,叮当一阵响,一根链子锤已握在蒲扇般的大手中。
先说话的是络腮胡大汉,先亮兵器的也是络腮胡大汉。
但是,先扑向李燕月的,却是那块像冰,一声没吭的瘦高个儿。
他扑动的时候,两手空空,等到了李燕月近前,两手里各多了一把粗头的点穴镢。
兵器一寸短,一寸险,瘦高个儿敢先动,又用的是这种短而险的打穴家伙,手底下一定有两下子。
果然,他欺到李燕月近前,点穴镢一上一下,吞吐如灵蛇似的招呼李燕月上下两处重穴,一上手就是杀着。
李燕月双眉一扬,说道:“很有深仇大恨似的啊!仁义盖天下的马大爷手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瘦高个儿手底下是有两下子,可惜他跟李燕月的一身所学差得太多。
李燕月左手疾探,一手抓住了上路的点穴镢,右手长包袱外扫,格开了下路的要命家伙,长包袱再往前一送,正撞在瘦高个儿的小肚子上。
一声闷哼,瘦高个儿踉跄而退,不是络腮胡大汉扶得快,他非一股屁坐在地上不可。
李燕月的左手里,多了根点穴镢。
瘦高个儿脸色更难看了,人似像块冰,但是目光,却像要喷火了。
只一招!
这三位在张家口一带,从来没碰上过这种事。
瘦高个儿一时直不起腰。
络腮胡大汉满脸的惊怒:“姓李的,你是哪一条路上的?”
李燕月答得妙:“哪条路我都是,不过我告诉过这位崔三爷,我是从山西来的!”
“敢情是个老西儿?”
“你外行,听口音也应该知道,我不是山西人。”
“那你是哪儿的人?”
李燕月笑笑道:“你要是想拖延,大可不必,我出手不太重,你这个同伴,马上就能直起腰来了。”
还是真的,李燕月话刚说完,瘦高个儿已经直起了腰。
络腮胡大汉道:“老二……”
“不碍事!”瘦高个儿话跟人一样冰冷:“我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络腮胡大汉松了扶瘦高个儿的手,沉喝出声:“上!”
崔三爷一探腰,手里多了把软剑。
“慢着!”李燕月道:“把这个点穴镢拿回去,要不然手上不习惯。”
他把点穴镢丢了过去。
瘦高个儿伸手接住。
络腮胡大汉怒笑道:“姓李的,你太狂了,今天要不把你放倒在这泥地上,张家口的爷们,从此就让你看扁了!上!”
一声“上”,三个人齐动,链子锤、软剑、点穴镢,上中下三路分袭李燕月。
李燕月一笑闪身,三种要命的兵器齐落空,他左手抓住长包袱一扯,龙吟声中,右手中已握了把长剑,金丝缠把,剑身奇窄,光芒雪白,寒意逼人。
络腮胡大汉脱口叫道:“好剑!”
李燕月淡然笑道。“张家口的爷们照子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