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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陌生。在我的印象中,他几乎从来不生病。他比寻常埃及人都显得健壮,征战沙场骑射刀弓,丝毫不逊于他的父亲赛提法老。
他不应该在这时候死。他活了一百多年,长寿多子,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死?
正想着,就听头顶天空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有谁在云端断断续续地喊我。
“娜娜……”
我竖起耳朵去听,声音紧跟着越发清晰可辨:“娜娜!起床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珈蓝荷一张苦瓜脸挤进我的视野中,倒霉催似地无比纠结抿着嘴:“曼德这个骗子,还说什么乌瑟伯爵要在安德里住一段日子……今早佣人告诉我,伯爵打算今天动身回西城!”
☆、你好,卡兰朵(二)
我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身。想起昨晚海滩边的那场游船晚宴,我又问珈蓝荷:“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走之后没多久。”珈蓝荷唉声叹气,“他们都说伯爵没来参加宴会,我继续呆在那里有什么意思?”
她瞟了我一眼:“倒是你,不吭不声就溜掉了,害的我又被曼德少爷纠缠半天,让我帮他这个帮他那个。”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厚厚一叠邀请函,一脸麻木不仁地数给我看:“喏,茶话会,赛马,郊游,舞台剧……”
我就:“……”
我一把压下了她手里的邀请函,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乌瑟·塔索要走了?”
她一听见乌瑟的名字,顿时又变得愁眉苦脸:“谁知道。突然就说要走……说话不算数的家伙。”
我扯了扯睡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我去问清楚。”我说。
珈蓝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我边换衣服边挑着眉反问:“难道你就不想他留下?”
“这个嘛……”
我瞧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没张口说什么就先红了脸,忍不住又是笑她。
“我看,就算乌瑟·塔索真的要走,大不了你和他一同走就是了。”我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思考,“说不定来年潘塞家的大小姐就成了伯爵夫人。”
珈蓝荷使劲拿眼瞪我,脸红到了脖子根:“你要问他就去问,啰啰嗦嗦在这里胡说八道……长本事了?”
我对着镜子整理好着装,临出门,又对珈蓝荷打趣道:“好好好,我不说。你就安心坐在这里等我,我一定帮你留住他。”
因为事发突然,我只能亲自去马厩里找了辆马车。等到了曼德少爷的庄园里,正巧碰见下人们在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乌瑟伯爵的行李。黑皮箱子堆满了马车后座,他的几个贴身男仆在查点数目。
“伯爵在哪儿?”我简明扼要地问。
男仆行礼道:“小姐,主人还在房间里。他吩咐午后动身。”
我调转方向,朝别墅走去。我记得之前珈蓝荷曾经提到过,乌瑟就住在曼德家最大的那间客房里。
天边,太阳才刚刚升起。这个时候别墅里大多贵族都还躺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床上。我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几个女仆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要我在客厅等待她们去通报自己的主人。
我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我是来找乌瑟伯爵的。告诉我他房间的具体位置就好。”
女仆们面面相觑,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走上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了乌瑟暂住的那间客房门前。
我对带路的女仆微笑颔首,表示感谢。她又是行礼,垂着脑袋缓步退了下去。
目送她走远,我才叩响房门。
“乌瑟,是我。”
里面一片寂静。紧接着,我就听见报纸哗啦啦地响了一阵,有人搁下手中陶瓷制的茶杯,起身朝房门走来。
门锁咔啪一声拧开,乌瑟微有些讶异地看向我,浅色瞳仁在晨曦的照耀下一片波光潋滟。
“菲狄安娜小姐……”
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径自走进去。房间里收拾得干净整洁,看样子他已经醒来很久了,正坐在侧面的阳台上喝咖啡。
他关好门,为我也倒上一杯,并顺势递给我:“你不会是来挽留我的吧?”
“为什么不呢?”我道谢,把杯子搁置在手心,“我以为你会给我考虑的时间。”
“但事实上,你没有时间了。”乌瑟坐回椅子,“明晚就是月全食,如果你不能在此之前找到女巫卡兰朵,谁也没办法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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