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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台。正中央有一盏还未点燃,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她递给我一个默许的眼神,便再没有任何动作。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用拇指蜡把灯芯点亮。
刹那间,一撮小小的火苗跳了起来。与其他所有的莲花灯不同,火苗泛出淡淡的红色,但只是一闪便又不见了。
这足以让寂静的人群发出惊愕的抽气声。我不知道这代表着好还是坏,便询问地看向站得最近的赫努特米拉。
她干脆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很好,纳芙塔瑞。”她的声音有些激动,“非常好。”
我舒了一口气。这繁琐的受封仪式,总算是完美落幕了。
*
在哈索尔神庙最高祭司的房间内,医徒为我奉上治愈划伤的药膏。那药膏是深棕色的,第一眼看上去很像女仆们化妆时用的眼影膏。
我突然想起昨晚的陌生男人来。当时他似乎提醒过我,要再加一味没药什么的?
我犹豫了下,便开口道:“这药膏里,有没有没药?”
正欲离开的医徒脚步一顿,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祭司大人学过医术?您是怎么知道没药的?”
他这么一问,反倒提醒了我。昨晚那个男人不过就是对着我的伤口看了不到十秒,就脱口而出那么一句话,就算是神医也没这么厉害吧?
另一个医徒见我面露异色,忙咳嗽几声打断了同伴的话:“大人恕罪。前几日进贡的没药树都被伊西斯祭司们拿走了,大人的伤口又在脸上,必须用新鲜的药材调配,所以才没加没药。不过大人放心,明日卡图大人的骆驼队就回城了,必定能为您补上新鲜的药材。”
我见两人均是一脸紧张,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原本我就没有要怪罪他们的意思,更何况蓝衣祭司位高一等,这种事并非他们所能左右。
“没关系。你们下去吧。”
“是……”
两人背起藤编的箱子,行过礼,便一前一后退出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他们又忙着对另一个人行礼:“大祭司。”
赫努特米拉的眼神丝毫不在他们身上停留,一个跨步,便来到房间内。这毕竟是她的地盘,她这般来去自如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直接朝我走来,毫不拐弯抹角。她明亮的眼睛含着笑:“好些了吗?”
坦白来说,我对她的印象很不错。从来到这个地方到现在,她是第一个让我心生好感的王室成员。我善意地朝她笑了笑:“只是一个小伤口,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她一把脱下披风,就近放在桌子上。被努格白勾勒鲜明的身体曲线呈现在我眼前,同为女人,我都忍不住要对她如此完美的身材赞不绝口了。
她又顺手关好房门,落落大方地回应我的目光。在她倒好一杯水之后,她开始解掉脸上的面纱。
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什么会在公众场合戴面纱?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在奥林匹斯山随处可见的角斗场,每个观众席上都会有戴着各种各样面纱的贵妇。她们认为面纱能够增添神秘感,让自己显得更有魅力。当角斗冠军诞生的时候,好让他能在人山人海中一眼就注意到自己。
然而在几千年前的古埃及,人们不一定会认同这样的审美观念。至少,我所遇见的面纱爱好者只有赫努特米拉一个。
所以当她转过身朝我微笑的时候——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微笑,我毫无心理防备的,一下子把手里的药膏掉在了地上。
这么美的女人,竟然容貌尽毁,面目全非。她的脸颊被严重烧伤的疤痕所覆盖,几乎找不到一块能看的地方。
她坦然地接受我夸张的眼神,对我说:“怪不得法老会喜欢你。纳芙塔瑞,你果然和王宫里其他人不同。”
我猜想她所指的不同,也许就是我没有尖叫或者直接跑掉,比别人显得勇敢些。
我一耸肩,艰难地平复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别扭,“你知道,我天生异像,所以对这种……”我看了眼赫努特米拉,欲言又止,“已经习惯了。”
她没有说话,陷入冗长的静默。偶尔端起象牙杯子喝了口水,睫毛一直微垂着,在思考什么。
她身后的窗幔松散地垂落在地,上面画着金色的母牛女神用牛奶为太阳船铺就了一条星光璀璨的河道,经过黑夜中的十二个王国,通往复活之神的宫殿,以便拉神能在第二天的曙光中重生,把太阳再次带临人间。
我只看了一眼,就弯腰把药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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