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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时,九华山满山的月桂都开了,我贪恋那月桂的美丽,一直到暮色降临才回到尼姑庵,我编织了一个大花环,想着松开她她会很开心,静安师太从不曾对我笑过,我掏尽心思想要她对我笑一次,可我抱着花环兴冲冲给她带在头上时,她却一动不动,我想她定是气我晚归,便与她说了认错的话,可是她依然不理我静安师太离开时唇角是带着笑的”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掌心微微有些收紧,旋即抬睫望着他笑道:“所以,她还是对我笑了是不是?”
他望着她清凉的眸光,没有浮云雾霭,没有深沉若渊,只是清而亮的将他望着,他的心便溢出了许许多多前所未有过的东西,每一点都注满了心疼,宠溺,还有许许多多谓之爱的东西。
曲向晚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逾越了,讪讪收回手道:“四岁以前我都是与静安师太一起,尼姑庵便是我的家,只是静安师太走了,我便无家可归也无处可去了。师父找到我,然后带着我搬到了九华山上,我便又有家了,可是最后师父也走了”
她眼底涌出湿潮,然终究不愿让眼泪出现,睁大了一双眼笑道:“然后我便到宰相府了。”
九华山的日子虽苦,可她是快乐的,而自从到了宰相府后,她的人生似乎发生了可怕的转折她眼底百种情绪闪过,继而望着墨华讪讪笑道:“云王,您手不酸么”
墨华望着她轻轻一笑道:“酸。”心酸。
他将她放在铺着装满鹅绒软垫的巨大阔椅上,曲向晚打量着这里,自她那个房间只能望见窗口是恰对着书房的桌几的,这般一看,里面大而精致,只是既是书房,便应有堆积如山的书才是,这才符合大才之名嘛。
难道他只是徒有其表?
曲向晚看了一眼窗外,入木苍翠,亭台楼榭美轮美奂,便道:“我们作诗吧?”
墨华挑眉瞥了她一眼道:“晚晚还有心情作诗?”
曲向晚不怀好意的笑道:“天下谁人不知云王才冠天下,作诗应是信手拈来吧?”若他做不出或做不好,她总算是没白来云王府,总算让她给抓到个把柄。
他觉着好笑,她贸贸然提出作诗,倒不似是她的行事风格了,定是怀了些小心思。不过顺着她也没什么不好。
随手取来笔墨纸砚摊在她面前道:“好。”
曲向晚正色道:“小女写一个字,您以这个字为最后一字做成一句诗,自然您做出的诗要浑然天成,不难吧不难吧?”
她笑的狡黠,难不死你!
他自然应了,为她的小心机,为他已然无法遏制的宠溺。
曲向晚抬笔,笔墨油走,渐成梅花小篆,正是一个“翠”字。
他看了一眼窗外,走至她身侧,抓起她的手就着她手中的笔,挥笔写就——墨上一点枝横翠。
曲向晚心惊肉跳,只觉被他抓住的手微微有些发颤,然看他眼眸,却正儿八经,好似此题有难度的郑重,便暗道自己多想了。
再看他的字,游龙走凤,肆意洒脱,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视线,都说字如其人,这字,也太不字如其人了!
墨上一点枝横翠
曲向晚暗恼,随手又写了个“明”字。
翠和明,天差地远,看他怎么对。
墨华瞥了一眼,而后随手抓了软枕垫在她身后,曲向晚正觉着累,这一番立时舒服了,笑的不坏好意道:“若是觉着难,可以放弃,我不会笑你的。7”墨华好笑道:“晚晚难得不用敬语,嗯,这般听着亲切许多,日后便般吧。”
曲向晚心道自己一得意,便忘形了,既然他愿意,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已然提笔写就——华灯初上月光明。
曲向晚头大。
旋即想到玉痕,便又咬牙写了个“玉”字。
他抬笔写就——爱宠一身颜如玉。
曲向晚一怔,大眼一看这是写女子的,好似化用了那句“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诗句。
墨华竟也会这般写一个女子?
不过也没什么不妥。
她需另辟蹊径,不让他得逞才是,侧脸望着游廊下有人缓缓行过,脑袋一动便写下个“行”字。
这时进来个小丫头,羞答答的看了曲向晚一眼笑了笑道:“主子,您吩咐的莲子蜂蜜燕窝羹炖好了。”
墨华随手接了过来放到曲向晚面前,回眸淡淡道:“下次加些雪莲片。”
那小丫头立时福身道:“是。”说罢恭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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