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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这些酒可尽够?不够儿臣再与五皇弟命人去取?”太子李隆佑言谈中带着非十二、三岁少年应有的沉稳。
“嗯……”顺启帝星目扫过酒坛,“尽够了!”
“那儿臣帮父皇埋酒!”五皇子李隆佐语带兴奋,似这是什么好玩的游戏。
“朕自己来,你且与你母后皇兄站在一处。”
顺启帝明显不想假他人之手。随后便将一坛坛酒,轻手放入之前已挖好的坑内,那形容似是在做何军国大事。
许是肩上没有继承者的担子,李隆佐没有兄长李隆佑那般沉稳,性子相对跳脱,不过,这样才像是十来岁应有的样子。他站在边上未曾闲着,伸手将包裹着珑玥的白狐裘包被轻轻掀起一角,露出她粉嫩嫩的一张小脸来。
天气虽已进了四月,却还是有些料峭,此时又是晚上,故,珑玥被包裹的严实,之前可能从缝隙中打量,这会儿眼前的遮挡物没有了,视线豁然开朗。
就见竹林中一排十几个不大的坑,每个坑中都已被顺启帝亲手放入了酒坛,此时他正一锹一锹的填土,而后踩实。
“妹妹醒了!”李隆佐语带愉悦,将头凑近珑玥眼前,吐舌头,做鬼脸。
“咯!咯!咯!”珑玥笑,只见牙床不见眼。
瑾皇后,将她托举在面前,亲一亲她的小脸,声音柔和似微熏的春风,“九儿醒了?你父皇在为你埋‘女儿红’……”
女儿红?
据珑玥上一世所了解,在绍兴一带古时有种风俗:家中如有弄瓦之喜,便在女儿出生后,在家中树下埋上几坛黄酒,待到女儿出嫁之时挖出来以宴宾客。那时的酒因长埋地下,馥郁芳香,沉醉诱人。
难不成在这历史中未曾出现过的大昭国也有此一习俗?
珑玥却不知,这乃是几日之前,顺启帝微服出巡乡间,在一农户家歇脚,正巧赶上人家喜得一女,正在自家院中树下填酒。顺启帝当时便已心动,觉得甚是有趣。今日小女儿满月酒,便想起这一章来。
故带了瑾皇后与两个嫡子来此……
想着,十几年后,九儿出嫁之时,将这些子酒挖将出来,大宴群臣。却在想到“出嫁”两字时,面色黑了下来。
瑾皇后与李隆佑、李隆佐诧异,这刚刚顺启帝还一脸的春光明媚,怎就忽的阴上天来。
却在时,听得顺启帝小声责骂:“将来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混账小子讨了朕的小九儿去!”
太子李隆佑紧绷着面皮,忍笑。
五皇子李隆佐嘴角弯了几弯,方才压了下去,只心中已然抽搐。
瑾皇后一双秋水美眸似笑非笑,凝视着顺启帝,似要将他重新认识一番。
自打这九儿出生,皇上似乎有许多地方与以往不太相同了。
只有珑玥不必忌讳伤了顺启帝的颜面,反正皇帝爹也不会认为自己这是在笑话他。故而,明目张胆的只牙床不见眼,“咯咯咯咯”笑起来,心中不知道笑抽了几多回。
不过,大抵这天下所有疼闺女的父亲,都视女婿如仇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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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之尘
白马过隙。
一晃便近五年。
珑玥已由小小婴孩儿出落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
起初两年,她还有些小心翼翼,毕竟“自古皇家无父子”,多少皇帝为了这个至高之位,将自己的儿子、女儿圈禁、赐鸠。
珑玥想想就觉得后脖梗冒凉气,故而这个公主她当得甚是小心。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渐渐的珑玥发现,帝王家还是有真情的,不论顺启帝对其他女儿如何,单只对自己却是真心的疼爱。一颗忐忑的心方才安定下来,打算好好的当她的公主,过她的幸福日子。
要说珑玥是极为渴望亲情的。
上一世里,她虽有父母,却与那孤儿无异。那时的她生在一个小山沟子里,父母都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国家落实政策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的抛弃了自己,离了婚,各自回了城。而她被山沟子里一位吕姓的孤老头子收养长大。吕爷爷可谓是土坷垃里刨食般供着她上了大学。她那时曾经发誓一定努力让爷爷安享晚年。谁知老人家在她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便积劳成疾去世了。
当时珑玥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唯一给自己温暖的亲人也没有了。却还是咬着牙半工半读的完成了学业。她没有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怕知道他就在自己就读大学的这个城市,也没有去。因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