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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沒有理會。
宋詩言那天真爛漫的笑容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他的腦海。
你不想成為誰的英雄嗎?
白榆撐著石梯,強忍著膝蓋磨人的疼痛和手術刀口再次出血的疼麻,站了起來,堅定著目光看向高處,于洋見他還要繼續往前走立即抓住他的褲腳,白榆只是遲疑了半秒扯了扯腿,又繼續往前爬。
「你要是真出事了,我可不管你了!」于洋對他喊道,但就算是心中有很大的不滿,他也不會扔向自己的兄弟,硬著頭皮也有爬上去。
天空在夜色更暗的時候下起了毛毛細雨,新雨中草色多麼青翠蔥綠,晚風將樹葉聲送進白榆的耳朵里。
白榆從來不是誰的英雄,也不想成為誰的英雄,恰恰相反,宋詩言才是他的英雄,她突然的撞進他的生活里,還順便帶了一把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炬,深入大海里把他撈出來,還試圖要把他這顆布滿灰塵的殘星托上星空。
「這天都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于洋在身後喊著,可白榆一心只想為宋詩言求平安。
爬了一天一夜,東方初曉,漸漸的天色開明,遠處的寒森將明月拉下,星兒越疏,白榆爬到了山頂,此時的他再也不在意身體的不舒服,站直了身子,面對雲曉,微微揚起頭,雙手合十抵在眉間,額頭被磕破的地方冒著鮮血,鮮紅的血滑過他的鼻樑再從手間流出。
他的視線模糊,強忍著快昏厥的噁心感在心中默念自己的願望。
此次登山吾有三願。
一願宋詩言平平安安,度過這次難關。
即便他懷疑自己被騙了,他也這樣希望。
二願宋詩言考上心儀大學,快樂永存。
三願有些私心,希望以上兩願都能與我有關,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她一直平安吧。
白榆的願望和他的喜歡一起被埋在幽靜的山谷里,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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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佳」
白榆在走廊上攔住了迎面而來的顧楠佳,顧楠佳眨了眨眼,她對白榆相視一笑,隨後往右挪了一步,與白榆擦肩而過。
兩人的步伐相平,白榆身後擋了她的路,聲音平平沒有聽出一點情緒,「宋詩言,她……怎麼樣了?」
顧楠佳不經意間地抬眸,視線與之相撞,白榆的頭髮已經很久沒有打理,有好幾處已經打了結,傳言他被女朋友甩了之後一蹶不振,好幾天都不洗頭,今日一見居然是真的。
「她沒事。」顧楠佳回道。
得到這個信息的白榆,如同重新獲得生命,連聲道謝後再次開口問道:「那她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顧楠佳斷聲回答道。
她側頭盯著白榆看了一眼,白榆垂眼,別人不說自然有她的道理,他收回手,靠在走廊上,看著她離開。
在宋詩言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白榆被無形的重物壓彎了腰,他的眼睛也一直眯著,就算是老師找他,他也只是一直點頭,不像之前一般提出自己的想法,被喊到黑板上解題,他失魂落魄地寫完答題步驟就下台,之後任由老師再怎麼喊他,他也不搭理。
但在他的自學下,他的成績還是年級第一而且還甩了第二名三十幾分。
而能讓他如此的就是宋詩言說的一句話——白榆,我們一起考清華吧。
不管她現在在何方,只要她還記得曾經說過的話,那他就還有機會遇到她。
在自己的瘋狂洗腦之下,他不再喝酒,換是做一件讓兄弟都目瞪口呆的事。
昏暗的燈光下,花紅柳綠的酒與那嘈雜無章的聲音和醉著瘋狂痴迷的舞步混雜著充斥著一小間空間裡,白榆坐在卡座的最裡邊,無視著外面的一切,沉浸在題海里。
周圍的兄弟在嗑著瓜子的的那點時間裡,面面相覷,都很懷疑白榆的精神問題。
「他到底怎麼了,前段時間喝酒喝到去醫院,現在又在這個神聖的地方做題!」一兄弟拉過于洋,壓低嗓子問道。
「真是太侮辱這個地方了。」
「我猜啊,他前段時間肯定是被情所傷,你們不知道他拉著我去爬泰山,雖然我身體強壯,每天都有健身,但是泰山我是真不行,一天一夜啊,他像瘋子一樣把頭都磕破了還有繼續爬繼續拜,我都不知道他在拜什麼……」
一兄弟已經不想繼續聽他繼續講他爬泰山下不來的「英勇事跡」了,用手堵住他的嘴,然後問道:「那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于洋扒開那隻堵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