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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在宽袖中一个劲的搓着,虽是一派淡然的脸,也只有杨勇自己知道内心有多纠结。
元氏脚扭了,来之前他还能装装样子,但之后呢?到了东宫就没有外人了,也就是说即便他不装样子也没有关系,但……
把她留在车上,那根本就不像话,好歹她是他正妻,撇开这层关系不说,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见到她脚扭了,扶一把也是应该的;可是……她讨厌他,这点他清清楚楚,他也不待见她,这点她也清清楚楚,而如今遇到的问题是扶还是不扶。
你说扶吧,他心里难受;不扶吧,还是心里难受,所谓两头煎熬大抵就是如此。
“听晋王说,殿下今日得到皇上的赏识了。”
哎?杨勇眨眼。这话是对他说的?四下无人,也就只有对他说了。
他咳了下,故作轻松道:“还行,不过父皇心里的一桩大事也该解了。”
“是啊,殿下为父皇劳心劳力,也算是立了功,相信关内的百姓也会记住殿下的。”
都说男人的自尊心是在夸赞中增长的,杨勇也不例外。恪靖那一番话,让他的心都飘飘然起来,于是对那个扶与不扶的选择,他心里的天平俨然倾向了扶的那一边。
然而在他打定主意要扶恪靖的时候,却发现人家不领情了。
瞧,那个钻出车外还一骨碌下车的女子,那个一瘸一拐往前走的女子,根本就不用别人的帮助嘛,即便一条腿走路,也挺强的。
望着那抹娇小纤细的背影,杨勇最终迈开脚步追了上去,然后近乎霸道地把恪靖打横抱起。
“需要帮忙就直说,逞什么强呢?”杨勇竖起浓眉,挺不爽地加了句,“男人是用来干嘛的?还不是在女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依靠?”说完,他带着怒气朝凤栖苑那边走去。
这一路上,引来诸多丫鬟婆子家丁或明着或暗着地观看,自然,太子抱太子妃回凤栖苑的消息就很快传开了。
春苑站在拱门边翘首以盼,老远的就看到太子抱着太子妃,披戴着日光大步过来。太子妃的脚晃啊晃的,环着太子脖子的双手别提有多紧了。
她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般,欣喜万分,转而回到屋里去,把早上做好的糕点在桌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打从服侍元妃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对小夫妻这般亲密过,以前还老觉得太子妃躲太子就跟躲瘟神一样,原来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呸呸呸!什么叫欲擒故纵?分明两个人很恩爱嘛!
杨勇跨进凤栖苑,把恪靖轻放到软榻上,命令秋棠去端冷水来。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见杨勇掀起裙摆,恪靖连忙按住他的手,道。
“看伤啊,你扭到了脚,本宫看看都不成?”
恪靖笑笑,态度却不容拒绝,“殿下乃金贵之躯,怎么能做这种粗陋的活儿?一会儿让太医配点化瘀活血散就可以了,再说了殿下是个大忙人,臣妾怎敢耽搁殿下的时间?”
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却让杨勇听着不是滋味。
明明就是急着要赶他走的意思嘛,还什么耽搁时间?纯属借口!
既然对方这么不愿同他待一块儿,那他也不用损自己颜面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娘娘,殿下怎么走了?”春苑提着茶壶进来,她本来还想用早上在叶子上新采的露水泡茶给太子尝尝呢。谁想在走廊上就撞见匆匆离去,还一脸阴霾的他。
“殿下有要事在身呢,”恪靖靠在软榻上,让秋棠给她查看伤口,“如何?”
在红肿处撒了点酒,秋棠边揉边说:“还好,修养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一会儿给本宫看看腿弯处。”
按揉的动作停顿了下,秋棠和她对视,心领神会。
裙摆被撩起,露出细白的小腿,秋棠看向腿弯,果然发现一点淤青。
“娘娘是被石头所伤。”
听到秋棠所下的结论,恪靖点头,“不错。”
她想到那日,她在皇宫大殿上的舞剑,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个时候,她的忘我引起了杨广的怀疑,而导致今天所发生的事。
“力道把握得很好,只是让人觉得被针扎了一般,使腿弯麻痹,人自然就会跌倒,”秋棠仰起脸,瞅着恪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但,还不至于扭到脚,您是……”
恪靖笑了,“本宫故意的,既然对方别有居心,本宫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装弱女子博得同情,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