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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出草原的路。
幼时与姐姐一同出来便在此迷了路,而后遇见耶律贤,也在此找不到回路,后来的日子,萧绰无数次来这草原,走了一遍又一遍,将这里的路线牢牢刻进脑海,将那些回忆牢牢地刻进脑海。
想到此处萧绰淡然一笑,且满含无奈地蹙眉。
何日才能与姐姐重修旧好?若一切只如幼时那般懵懂也好,有姐姐的保护,有父亲母亲的疼爱,有韩德让这样青梅竹马的陪伴,一辈子不长大又如何?
若真是如此,那么便不能遇到亲如兄长的耶律斜轸了,那么便不能识得芍药为何物?又如何能将一颗心尽付与耶律贤呢?
人生总是充满着矛盾与无奈,欲有所得,必有所失,若世间一切好处都叫自己占足了,那才是真的不公。
萧绰抿唇,神伤叹然,自己何时竟也成了这样一个多思多忧的女子了?
她不得不成长,不得不思,不得不想。
雪骤紧,寒风欲作,萧绰拉过马儿小小,跃上马,扬鞭离去,马蹄起落,雪地上留下了她曾来过的痕迹。
韩府。
“父亲,你囚禁我数月有余,何苦如此?”韩德让被府中侍卫拦在门口,便怒气冲冲去找父亲韩匡嗣理论。
韩匡嗣倒是气定神闲,“你若不是去萧府而是去拜见你李伯父一家,为父也不会屡屡阻拦。”
韩德让没有了往日谦谦君子的风度,忍了心中怒火,竭力保持平静,“父亲,当日我便应允了萧大人与燕燕的亲事,难道你要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
韩匡嗣拍案而起,喝道,“你若不是擅做主张,自允婚事,我又何苦躲萧思温数月?”
他走到韩德让面前,“你明知萧思温与晋王爷所要做的是反叛之事,你明知道皇上处置反叛逆臣是什么下场,你还要去与萧家的女儿纠缠不清,你是存心要韩家陪你送命吗?”
韩匡嗣将这数月压抑在胸中的愤怒尽数发泄在韩德让身上,胸口起伏不定,大喘粗气。
韩德让沉默片刻,眼神之中有些鄙夷,有些失望,“父亲,你不也是支持晋王爷吗?难道你不是反叛之中的一员?你素日不是与萧大人交好吗?难道,这一切都是你虚情假意为之?”
韩德让知道他的父亲是个谋求一世太平安稳的人,从不曾得罪权贵,即使官位不低,也是逢人带笑,当知晓父亲愿追随晋王爷,韩德让都大吃一惊,以为父亲就此转了性,想要放手一搏,没曾想,这一切让他看到了父亲懦弱、胆怯,最为黑暗的一面。
韩匡嗣身子一僵,他看到韩德让眼中的失望,冷汗外冒,即使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可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不愿让他人知道自己胆怯的一面,尤其是儿子。
韩匡嗣定了定神,舒展开的宽眉又皱起,“儿女姻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汉人必要守的规矩,你和萧思温私定的亲事,算不作数。”
“父亲!”
“好了,”韩匡嗣打断正想反驳的韩德让,“你李伯父与韩家同为汉人,虽为商贾之家,可其女芷岸知书达理,才是父亲心中最佳的儿媳人选。”
韩德让心中并未有半分讶异,父亲与李芷岸一家交好多年,且每每都对李芷岸大加赞赏,父亲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可萧绰的心思又是什么呢?
韩德让看看窗外大雪纷纷落,沉默须臾,“我与萧大人所约定之事,仍未让燕燕知晓,总要去问过燕燕才好再做定论,儿不愿做无信无义之人。若燕燕对我并无此意,我自不会勉强于她,且愿从父命。”愿从父命,说的无奈又无力。
百行孝为先,韩德让不愿违背父亲的意愿,又心有不甘,只得退而求其次,若不成,起码要得到萧绰的回答才肯死心。
韩匡嗣思考片刻,点头让他离去。
韩德让青衫薄衣,扬鞭策马,无畏于风雪,直奔萧府。
萧府。
“燕燕,大雪天的还跑出去,莫不冻坏了身子。”萧思温心疼女儿,不由责怪,语气全是宠爱。
萧绰脱下貂裘大氅,递给阿语去暖炉旁烘干。她站在正厅门口,撩起厚厚的毡帘,站在毡垫上,使劲跺了跺脚,将融雪抖尽了方才进门。
萧绰捂着红扑扑的脸颊,走到暖融融的暖炉旁坐下,嗔道,“大雪天里,耶律大哥不知被你派到哪里去了,接连数日也不回来,没人陪我练鞭子了。”
萧思温笑笑,看着萧绰搓着手,听她又抱怨道,“德让哥哥似是失踪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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