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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母气炸了,她刚刚输了一笔钱,正找不到气出,现在这个不争气的小畜生又来惹她,立时把她惹得炸了。
那母在整个小区都是有名的母老虎,和那父也打过几架,居然还没落在下方。尤其是狠起来是又抓又咬又砸!打不过的时候就半夜冲到小区里大哭大闹,非要吵醒所有人给她评理她才甘心。男人比较好面子,家丑不可外扬,被那母这么一闹,那父就不敢再打她了。加上她在外婆那里拿了钱,家庭经济算是半边天,那父对她也是低声下气的。
那母经常打那南的事大家都知道,有人看不过去劝说过,她一嗓子吼回去说:“你他妈的给我住嘴!老娘生的儿子老娘就有权利打!”
当人在幼年的时候,总是有些任性的。比如说小孩子,他们摔了会哭,被欺负了也会哭,看到好看好吃的东西就会想要。所以带幼儿的大人都非常辛苦。可是那母不一样,她受不来这个气,那南小的时候一哭,吵得烦了,她就破口大骂,把那南的眼泪活生生地吼回去。那南想要吃零食,那母通常是不会买的,如果那南闹起来,她就——打!别人一说她,她就反过来说那南的不是,说这小孩不懂事,家里一堆零食还出来乱买东西,买回去又不吃。其实家里是没零食的,那母只是不舍得那几个钱而已。
抠门、自私、泼皮。这几个词在那母身上得到充分体现,活脱脱一个泼妇的标版。
那南已经学会了忍耐,他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再向那母要钱买零食或者小东西,因为他知道再求也没用,只有偶尔那父会给他一点零花钱。所以比起其他缠着父母买玩具或者又哭又闹的小孩子,那南就安静很多可爱很多,于是小区里的大人们都说:“你看人家那南多乖!”
对此那母非常得意,逢人就讲她的子女教养法,头头是道的。那南总是默不作声的,从此,那南就一直默不作声下去了。他很乖很安静,一直到死,都是很乖很安静的一个人。
对于被打这种事,那南已经麻木了。他对那母最大的感觉不是敬爱,而是恐惧。这种恐惧从幼儿时期根植在心中,就算他现在重生了也还是很恐惧。
小时候他一被打就幻想有一个英雄能从天而降把自己救出去,可是那个人一直都没出现。而这一世,他还是很恐惧,然而他已经不再相信有人能把他从地狱里救出来,除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点沉重,那个那南的母亲就是以黄瓜的老妈为原型加工而成的咳咳……不过,我妈现在对我可好了=V=
第十二章
那南被打的那天,他很想告诉那母自己可以靠写文挣钱,但是他忍住了,任由棍棒打到自己身上。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自己有稿费的事,那么以后的钱绝对不会落到自己的口袋里。那母只会拿着他的钱到麻将馆里搓上几天。
吴老师还是在帮着他瞒着这件事。她是比较少知道那南情况的人之一,而且她也支持他写作。可是,她不知道那南在写长篇小说。在吴老师的观念里,那南的本职是学生,是学生的话就应该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写写短篇还可以,写长篇就是费时费力,耽误学习。
不同于别的家庭暴力,小孩子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那南身上只有腿、手臂的伤痕较多。这是那母总结出来的打人经验。打腿、手受到的伤害不会太大,但是会很痛,容易让孩子长教训。如果一不小心打到了背胸脑袋,要是伤到了内脏或脑袋,花钱的还是自己,况且那南身上带着病根。打人时留下的伤口还不能太过暴露,让外面的人看到了又要说自己的不是,闲言闲语的让自己心里头也不爽。
她的经验让那南非常恐惧,被打的时候真的很痛,但是又很庆幸,自己的伤会好得很快。他曾经向人哭诉过,回来之后那母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他是小白眼狼,说:“你痛?那你知道我把你生出来的时候有多痛吗?啊?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啊?你这个畜生,你居然对外人说你亲妈的不是!”
然后,她会拿出一个笔记本,把上面那南从小到大所花费的每一笔钱念给他听。那上面的账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南听过很多次。那母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仅靠暴力不能管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所以她要充分运用自带的条件。所以,那南向外面的人告状的时候,她知道了这个消息气得想打死他,可是她还是采取了亲情攻势。她哭得稀里哗啦,说那南小时候有多折腾人,那父又是怎样的混账,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又是怎么怎么熬过来的。她把账目算得很清楚,每念完一次,她都会说:“这些钱先欠着,你以后慢慢还。”
每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