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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焘叹了口气,轻轻抱起云溪,把她放在暖轿里,偎依在自己怀中……
…
翌日清晨,艳阳高照。
云溪自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太阳暖融融地照在地面上,挥洒下一地耀眼的阳光,温暖极了。她懒洋洋的赖在榻上不愿起床,总觉得自己比前些日子更懒惰了不少。
凌翠端来浴脸的金盆,指着桌上一个精致的锦盒说道:“今日是公主的生日,皇上早晨特地命人送来的,还说今日国事繁忙恐怕无暇陪您用膳,准许您宫里宫外随意走动。”
云溪怔了怔,这才想起其实今日才是自己的生日。
想了想,她道:“既然孙慧龙后日就要走了,咱们去送送他罢!”
随即,便换了身衣裳,与凌翠和褚侍卫一起出了宫。
待到了羊肉胡同孙慧龙的宅邸,云溪微微错愕了一下,原来有些日子不曾来,可能是因为才办过婚事的缘故,原本有些残破的宅邸,修葺过后焕然一新,墙上还挂着红灯笼和喜字,和上两回来时截然是两般模样。
云溪走进院中,崔文君隔着半开的窗户看见她,赶紧迎了出来:“民妇不知娘娘大驾,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说着,屈膝见礼。
孙慧龙也紧随其后跪拜道:“娘娘提携之恩,慧龙没齿难忘!”
云溪使了个眼色,凌翠和褚侍卫赶紧把贺礼奉上,云溪方才扶起二人道:“听闻你们不日将远行,这是我的一些小小心意!”
谁知此言一出,孙慧龙和崔文君却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两间神色有些尴尬。
云溪只得打圆场问:“怎么,我的消息有错?”
闻言崔文君脸倏地变红,孙慧龙轻咳了一声道:“文君她不去,慧龙一人前往!”
云溪有些诧异:“你二人方才新婚就要小别?”
这时崔文君抬眼看了看孙慧龙,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文君腹中已有了慧龙的骨肉,慧龙此番难免战场厮杀,故而……”
孙慧龙跪下沉声道:“慧龙与梁帝仇深似海,此番浴血沙场,若不将此乱臣贼子拿下,愧对娘娘托付之恩。只是文君她,”顿了顿,恳请道,“慧龙自会再沙场上薄命,但求娘娘庇护文君,若是她生下一儿半女,恳请娘娘代为照顾!”
此时离崔文君嫁给孙慧龙只不过半月有余,云溪稍一思忖,便已想明白这孩子是先前早就有了的,所以那日崔文君去而复返,三番两次宫门外求见,不外乎是因为发现身怀有孕,不好再瞒下去了的缘故。
有些艳羡地看了看崔文君的小腹,云溪扶起了孙慧龙道:“你我同仇敌忾,我困在北邺皇宫不便远行,如今你代我浴血奋战,你的家眷,我自然是视之为亲人。”
说着,对崔文君道:“不知夫人贵庚几何?”
崔文君不太明白云溪的意思,愣怔道:“民妇今年虚岁一十九岁。”
云溪微微勾一勾唇道:“我今日正好十七岁,夫人长我两岁,以后你我便以姐妹相称义结金兰,如何?崔姐姐。”
孙慧龙和崔文君这才明白云溪的意思,双双不安地叩谢道:“多谢娘娘恩典!”
这时胃里突然涌出一口酸水,云溪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有呕出来,一时间自觉失态,神色有些尴尬。
凌翠赶紧喂她吃了几颗酸梅子。
崔文君看见云溪的神色,犹犹豫豫地猜度道:“娘娘莫非是也有了?”
“我有了?”云溪闻言一怔,立即想起自己的月事自淑妃母子宫变后就再也没来过,期间虽然太医也曾问诊过,但也只说是月事不调,即便服了汤药也起色不大,算起来,好像也不能说是因为有了身孕才停了。
她悠悠叹了一口气道:“我若有了,就不必如此羡慕你了!”
崔文君却看着凌翠手中捧着的酸梅罐眸光微闪:“民妇初怀上时,也是时常干呕,喜欢吃酸。民妇瞧娘娘如今的样子,倒是和民妇刚怀上时有些相似。”
“真的?”云溪眼睛倏地一亮,突然间想赶回皇宫,让太医们好好给自己把一把脉。
崔文君笑道:“是不是真的,大夫一诊便知。胡同外左拐有个薛大夫,咱们平时生了病都是请他看的,娘娘若是着急,不妨让他探探脉?”
云溪登时动心,留下一块方便进宫的腰牌交给崔文君,满心寄盼地带着凌翠和褚侍卫往薛大夫家而去——虽然宫里太医的医术更高明些,可她,实在是等不及了……
回春堂的薛大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慈眉善目,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