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页)
,你回去好好儿修整坟墓,不要教牲畜践踏了,四周也栽种些花草树木。”两人连连应着,谢了礼金,如释重负地走了。
莫小白兴致盎然地看完这一切,待那两人一走,就忙不迭地问:“那墓地真和家境有关联吗?”王绝户沉吟道:“我还是那话,这关联么,说有就有,说没有也没有。”莫小白摇摇头说:“不懂。”王绝户又说:“古人讲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它有关联,就是说的成事在天。说它没有关联,就是说的谋事在人。”莫小白点点头,似乎懂了。两人接着饮酒。王绝户见他对此感兴趣,又给他讲自己家墓地发生的蹊跷事。他说:“我年轻时候迁过一回我爷爷的墓|穴,迁墓之前我是测过的,我想看看那墓里景况究竟和我测的是不是一样。打开墓|穴一看,正如我所测的,里面果然蹲个活物,是只蛤蟆,黑黢黢的有夜壶大小,伏在墓|穴的一角一动不动,我知道它没有死,就把它放到草丛里,不一会儿它果然磨磨蹭蹭地爬走了。”莫小白忍不住问:“有只蛤蟆又怎样呢?”王绝户叹口气:“唉,按说墓中有活物原本是不错,可那蛤蟆伏着的方位不对。自那以后我就料到我这命中必有劫煞呀。”莫小白仍刨根问底:“到底有什么劫煞了呢?”王绝户端起盅一饮而尽,长长地叹一声,便沉默了。莫小白从这一叹息声里听出了浓重的苦涩味,联想起老头子这一段时间的遭际,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再去问。
()好看的txt电子书
王绝户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心思已飘游到了哪里,竟自言自语似的讲起来:“咳,我这一辈子沾的东西多了。星相医卜,诗书琴棋,都鼓捣些。自然,命理是用心最多的,那里面的门门道道,枝枝杈杈,我都想看个究竟,六爻啊,大小六壬啊,四柱啊,风水啊,奇门啊,包括各种相法,什么都往里钻,这其中,我于六爻着力最勤,用心最苦,所得也就最为精深。我研习六爻那会儿,最喜野鹤。回头看来,世上命书泛泛者多,正须审慎择之,方不至误入歧途,若说起看六爻,自当从野鹤老人入手,野鹤一生精熟六爻之术,尤其在活法机变处,那些泛泛研易之人远不能及,远不能及啊。”
莫小白又问老头子一生中曾测过怎样非同寻常的人物,王绝户无声地笑笑,眯缝着的老眼里便满是神秘了:“测是测过的,可我也说不好测的那人该不该算是非同寻常。记得是十多年前,有个妇人领着个四五岁的女孩家,找我给那女孩测命,我看那女孩还小,又是女命,先是推脱,后来那妇人再三求告,说是从八十多里外特地来的,无奈,我教报了生辰八字。那次用的是四柱。排下八字,我一看就愣住了,竟是甲子年,乙亥月,癸巳日,壬子时。你来看这命造,亥遇乙为天德,亥遇甲为月德,这天、月二德主一生吉利,荣华富贵,乃是难得的吉星照命,这吉星虽不在自身,却托的上辈阴德,照早年间的说法,当贵为一品皇后啊。”
莫小白听得呆了,神情一派迷茫。他正要请王绝户再往下讲,却见丢丢从外面跑进来,朝王绝户要那只紫不溜丢的竹卦筒子,要装石子玩。莫小白就撺掇老头子给丢丢测一回命,看看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未来究竟如何,王绝户摇摇头,说:“这小东西是不必测的,那命数是明摆着的大悲大喜嘛。”莫小白问:“怎么就叫大悲大喜?”王绝户说:“大悲乃是说无父无母,大喜乃是说虽失至亲,却从此有了更多人的牵挂。就说如今吧,谁吃一口稀罕东西都想着她,冷了,热了,饥了,饱了,都有人惦记。咱这小城已经是离不开这个小东西了。”说完,朝摆弄卦筒子的丢丢轻轻叹了一口气。莫小白猜到他心里是放不下丢丢,许是在为丢丢的命运叹息吧,就说:“要不然,跟我师父说说,教他把丢丢放在你这里,当个孙女养着,大小也是个伴儿,省得您老人家寂寞。”王绝户连连摇手:“你趁早别提这茬儿,如今谁想动小东西,阮大可敢和他拼命,你信不信?”莫小白连忙说:“我信,我信。”王绝户沉思着说:“要说小东西的归宿么,自然是沈秋草最为妥当,那人心地最善良不过。”顿了顿,又说:“善良是最为要紧的,小东西必得有善良之人不可,要是再遇险恶之徒——”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一双老眼极快地瞥了瞥莫小白,那眼风甚是犀利,瞥得莫小白心中一凛,他不禁有些慌乱,无来由似的,忙饮了残酒,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去诊所看看。”也忘了收拾杯盘,便匆匆告辞而去。
从王绝户家出来,莫小白没有去诊所,而是奔了阮大可家。他想去那里看看,前几天,药渣上又生出一个肉团来,浑圆的样子活像只鸽蛋,惹得他每天都想看两眼。此外他还有一件要紧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