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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目忙俯身道:“小姓不敢有辱汉王尊听。” “哎,你不是巴人吗?怎么比中原人还斯文?”刘邦哈哈笑道:“你也别跟我这客气了。我看你顺眼得很,嗯,是条汉子,听说巴人都勇猛过人,我看看你就信了。”他转过头问我:“夫人,你说他若和樊哙干上一架,哪个能赢?” 我微笑了一下,道:“这个妾身可不清楚。” “那个范……”刘邦又向范目笑道:“这样,明天你来找我,我手下有几个兄弟,都一身好本事,你们比比,看看哪个厉害些。” 范目大约没想到刘邦是这样的一个人,微楞了一下,俯身道:“是。” 刘邦突然到我这里来,当然不会是没有原因。范目走后,他随意的问了问秀儿和如意学业的情况,然后突然道:“夫人最近有没有张先生的消息?” 我心中微微一动,摇了摇头道:“自从入蜀之后,就再没听到先生的消息了,夫君应该派了人联系先生吧。” “噢,也就是随便问问。”刘邦淡淡地笑了一下,道:“说起来,你毕竟算是张先生的同门啊,而且那条陈仓小道也是你找到的。现在帛图还没画回来,我手下的人也没办法出蜀,就是有事想请教张先生,也找不着门路。” 我沉默了一下,道:“那帛图想必这一两日就能送回来,若夫君实在着急,我把上回找着路的那几个士卒交给萧将军,有什么事,只管让他们去办就是。” “算了,就是马的事,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等帛图送回来再说吧。”刘邦叹了口气,“你前几日也到骑军营去过,肯定知道这川马不顶用,灌婴这几天整日缠着我,都快把我烦死了,我又变不出马给他。对了,还好你把那个什么马镫、马鞍什么的画给了他,这才消停些。” “夫君知道,那些马镫、马鞍当初在沛县的时候就做过,后来跑来跑去,也顾不到这些,如今用不着打仗了,人闲下来,才又把这些翻出来的。”我含笑道:“有用就好,也不枉妾身花了这些心思。” 刘邦看了我一眼,微叹了口气,道:“你呀,就是心思太过。” …… 刘邦说我心思太过。 这句话我整整揣摩了两天,想着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又再想开去,他那天来和我说的几句话里又都是什么意思呢?心思太过,嘿,在我这个位置上,若没有一点心思,一味的天真无邪,迟早被人拆解八块吞吃入腹,我倒是想与人无争,平静安乐的过一世呢,怎奈我偏偏叫吕雉。 自从三岁知道自己叫吕雉时起,我就知道自己这一生终究得不到解脱。 其实自从和刘邦重归于好之后,我便没有问过他军政方面的事。除了忙着筹建百工部之外,还常常让萧尚和审食其陪我到田间地头看看庄稼的情况。关心稼穑正是历代贤后份内该做的,我在田里转转,和那些种庄稼的把式聊聊天,问问长势,总不会再说我心思太过吧。 如果萧尚某天没跟在身边,我就顺路拐到叶小七那里转转。七夜在训练人方面着实不错,暗地里看了看,那些孩子里,有两三个稍大些的已经很像个样子了,大约再训个半年左右就能放出去历练。至于那群秦宫美女,我露面和她们见了两次,谈了谈大家美好的未来,倒也让她们感动不已,又对人生再次充满了希望。不过也是,大家都是女人,我并没有想过怎样为难她们,最多是将她们嫁掉而已。 若还有空的话,我就到正在建设的汉王宫去看看。萧何知道刘邦的心思,所以汉王宫建的第一个建筑物就是那座三级高台,昼夜赶工之下,高台已经初见雏形,果然气势雄伟。 晚上若闲着无事,便把秀儿和如意以及伉儿喊到自己的营帐里来讲故事,如意他们小的时候,我就在外面东奔西跑,总感到欠他们的,这时候每多说一个故事,就觉得补偿了他们一些,看着如意和伉儿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只想,若他们一直不长大多好,永远都只是这样天真无邪的孩子。 至于刘肥,最初也喊过几次,但他总是犟脾气不肯来,便也算了,随他去。其实刘肥的母亲曹氏还活着,以前在沛县时,她还常来看看刘肥,后来刘肥被我让人带到了彭城,又带进了蜀中,便再也没有和曹氏见面,想来以后大概也不可能再见了。这孩子,也许心里因此而有些恨我。 然而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私下里,我与审食其终于有完整的时间来建设和完善我那个早就在规划中的情报网——我的青鸟和天隼。 “五味天”,“吕威镖局”,以及各地的当铺都是吕家产业,这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再无秘密可守,所以我索性就让这些饭店、镖局、当铺成为一个纯粹的商业企业,由它们在明里吸引众人的眼光,暗里却把一些核心人手都撤到了后来陆陆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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