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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不住渗血,滴在地面上,同时也滴在在场的诸多州军将领心头上。
这江南太平是大楚有目共睹的,他们这些州军将领也是数年不曾见过战事,就算是每年春秋两季的操练大抵也不会如何战事,死人便更是难得一见了,可现如今,那颗头颅就这样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得不收起其他什么心思,只能好好听面前的这位边军大将怎么说,要不然,说不定这下一颗头颅就是他们其中一人的。
刘闵抬头看了一眼面前沙盘,再看了一眼这几个低眉顺眼的州军将领,声音微寒,“李建死有余辜,若是依着我边军的处理方法,说不定还要株连些人出来,不过本将本身是客人,也就不做太多让你们这些主人觉得恶心的事情了。”
刘闵这种说法,虽说是让这些人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现如今的江南,是这位做主。
心里实在是有些气的刘闵摆摆手,示意这些草包可以出去了,等到这些心惊胆战的州军将领离开之后,他才转身看着郑成,苦笑道:“郑大人,事到如今,我得承认是我轻敌了,咱们那位白大将军,还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郑成亦是满脸惆怅,作为兵部员外郎,身处陵安的郑成要想往上爬,那自然是难上加难,边军士卒尚有战功可挣,可他这种陵安官员,去哪里争军功?可没有军功,别说是他,换做任何一人,想着往上爬都难如登天,兵部尚书王同现看得清楚这一点,对于这个后生亲眼有加的王同现打定心思要拉他一把,所以才有了他此番南下江南,可南下江南,郑成原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可现如今依着这个局势来看,应当是有一场恶战,大楚的靖南边军战力稳居大楚第二,遇上这些江南叛军肯定一点都不会落入下风,可打仗所说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可现如今明摆着白难便是胜在人和一项上,这让郑成实在烦恼,和这位早已经名动天下的大将军对垒,原来真是就算是兵力占据完全的优势也不一定能赢啊。
郑成这个没有经历过大战事的兵部员外郎,遇上这种事,也是头皮发麻。
平常被说成悍将,但其实心细如发的刘闵平静道:“粮草被烧,虽说早已经派人往陵安去了,可就算是朝廷再调拨粮食下来,难保这次不被人截,因此在枫林渡口一带,我想请郑大人亲自带兵护卫,我会给郑大人一万步卒,不知郑大人意下如何?”
郑成瞪大眼睛,“一万靖南步卒?”
刘闵点点头,“江南叛军本就不多,就算是有心来截这批粮草,但怎么来看都不会派出超过万人来,因此郑大人只要小心些,应当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郑成想了想,轻声点头,“既然刘将军如此信任在下,那郑成在所不辞。”
刘闵点点头,不再多说,只是指着面前的沙盘笑道:“江南这块地方虽说是小了些,禁不起几场大仗,可不多不少打上个一两场还是能行的,白大将军多年之后重临沙场的第一场大仗,对手就是我刘闵,真是莫大的荣幸。只不过我这个粗人可顾不上什么谦让了,这场仗,竭尽所能了。”
郑成沉声道:“理当如此。”
刘闵忽然转头问道:“我曾在某本兵书上看到过白大将军,书上说这位大将军最擅长死战,以少胜多更是常事,郑大人,兵部档案上是不是这么写的?”
郑成点了点头。
刘闵脸色不变,只是透过军帐看向远处,江南自古多文而少武,现如今是该让他刘闵将此地的武字重新捡起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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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难在偷袭完那处粮草大营之后没有去庆州州城,反倒是领兵去了一处叫白鱼镇的小镇,数百骑在官道上驰骋,马蹄声滚滚如雷,自然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只是这些时日,江南偶有战事,都几乎与百姓无关,因此就算是这么一支骑军过境,到底也没什么人当真如何如何上心,只是看着这领头的那位将军一头白发,都有些咂舌,在加上这数百骑军容整齐,既不想是那大楚州军,又不想是那种江南叛军,这些百姓便在猜测,会不会是那支奉命来江南平乱的靖南步卒,因此看着这支骑军的眼神之中,又多了几分钦佩,大楚百姓这辈子最钦佩的两类人,一类是经世济民读书人,另外一类便是边关士卒,大楚王朝的两处边疆,北境常年战事不断,可都不曾听说有北匈蛮子南下的一次,因此这大楚百姓便大多觉得是理所当然,可南境同北境不同,南唐人一向安好,不敢启衅,偶尔有这么一次叩关,自然便被百姓们异常关心,加上这次南唐叩关又是以失败告终的,这近二十余年没什么人关心的靖南步卒自然便让人上了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