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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气得牙龈紧咬,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牙尖嘴利,只是不停地让自己撞着软钉子,钝钝地疼却不能一下子发泄般地尖叫出来。
舒敏看着宋格格过分描画过的双眼怨气十足地看着自己,实在是有些起鸡皮疙瘩,那种有些恶心和膈应的感觉比之曾经看过的重口味影片更胜一筹。
上下打量了宋格格几眼,舒敏继续开口道,“不知道宋格格这般穿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樱桃红的颜色,细细绣着折枝桃花,看绣工还真是不错呢!”
又绕了宋格格身周一圈儿,舒敏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腔调,“啧啧,这般浓郁的香味,配着格格这身漂亮的旗装,难不成还想要映一句古诗,‘人面桃花相映红,墙里开花墙外香’吗?”尾音已经带了点儿森森的冷意。
只可惜,宋氏是个不曾念过书的,怎么会知道这两句诗的意思,在女子的身上并不是什么好映射,里外都是说女子不够守妇道的了。听着舒敏文绉绉地掰了这么两句,脸上的尴尬和怒火竟然消散了,甚至还带了些得意。
而站在原地的秋画却已经看不下去了,只是捂着嘴吃吃地笑着,自家主子未免太会损人了,她们跟在主子身边也还是学过几句古诗的,也只有她们家主子能有这种明明是骂人却还让人家得意的本事了。
舒敏听见秋画的笑声,又抬眼一看脸上得意之色渐渐明显的宋氏,冷哼一声,“宋格格,不知道你信不信,现在就是我着人把你从这府上打出去,我阿玛额娘也不会说我半个‘不’字,不仅如此,万岁爷都会嘉奖我的早慧贤淑!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做了这般不要命下贱的事儿,居然还有脸得意!”
宋氏看着舒敏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打出府去?哼,谅她也不敢!再怎么着自己也是老爷的侍妾,只有老爷和夫人有权利处置她,而老爷是念在自己生养了舒云舍不得处置自己,夫人则是忌惮着会失掉老爷的宠爱而不敢对自己下手,就凭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自己从府中打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边舒敏却已经坐在了丫鬟们提前搬来的扶手椅上,满脸的冰冷神色,“宋氏,你可知道,你今日所做,是将我们整个的乌府往死路上送!”
宋氏被两个粗使丫头压着,动弹不得,脸上却并不服气,嘴里叫嚣着,“你凭什么这般对我!等老爷回来,我定要你好看!”
舒敏冷冷一笑,“呵呵,要我好看?还是先看看格格您还有没有命看吧!国丧期间,你居然这般浓妆艳抹,精饰红妆的!还熏了这般浓重的香气,这不是把乌府往死路上推吗?”
宋氏抵赖道,“国丧便是国丧了,干我何事!”心下却有些虚起来。
舒敏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说道,“国丧期间,举国皆素服常衣,不得涂口脂,戴鲜花,簪金饰,不干你事,你可以这般说,只消我将你打出府去便不干我们乌府的事了,至于你出去是被禁卫拿去还是被其他人绑了,送到顺天府上去判什么罪名,最后会不会被斩首示众,倒都和我们没甚么关系了!”
宋氏听了,身子有点儿微微地发抖,被人绑了?判罪?甚至还有斩首示众?这小丫头莫不是骗自己的?抬头看看舒敏的眼神,却发现只有一片冰冷,再读不出其他的来。不得不说,她觉得这个小丫头要比这府上的主母难对付多了,那位好歹有的时候面上还能露出些什么来,而这个小丫头别看年纪小小的,居然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
舒敏这时候不知道这个宋氏究竟心里想了些什么,若是知道宋氏对自己的看法,可能舒敏的这张脸就有些绷不住了。“喜怒不形于色”?你说的一定不是我,是雍正那个外人面前的冰块儿脸吧!我才没有那种讨厌的称号呢,我是温柔贤惠善良的代名词,这么甜美爱笑的人,和“喜怒不形于色”怎么能扯上关系啊?!
只是舒敏并不是身上有着“金手指”的穿越女,所以她自然是不会读心术的。她只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和判断继续讨伐面前的宋氏。“看在你是舒云姊姊的姨娘,阿玛的侍婢的份儿上,我暂且不把你这般不知死活的作为告诉阿玛额娘,只是你自今日之后,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吧,好好地抄写抄写女四书或是经文修心养性,省得不小心什么时候再做出这般荒唐事,断送了这一府人的性命!”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宋格格可能要被禁足的命运。
这一下,宋氏终于硬气不起来了,看来自己这次的算盘真的是打错了,千算万算居然栽倒了这个丫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