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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那边,眼镜男被盘问了几句,最终李将军确定这人不是被人指使的,何况此人身体文弱,情绪又十分激动,倒像是疯魔的症状。一旁的园长及其随从一直低头沉默不语,李将军忽然问园长:“是你们的人吗?”
园长满身冷汗,唯恐被李将军误认为自己才是幕后主使,忙越众一步走出来,将眼镜男与蝴蝶园中某病人之间的私情,以及密谋私奔的事情讲了一遍。李将军宽厚地一笑:“原来是这样,儿女私情原本是美好的事情,怎么如今要动刀动枪的?”他停顿了一下,脸色微变,继续说:“我明白了,他们今夜是私自逃出去的,怪不得……”他对旁边一个年轻军官说:“去检查一下他的车里。”
那军官跑到倾斜的皮卡前,打开驾驶舱,停了一会儿,拽下来一个身体高壮的男人,男人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军官将这具尸体拖到众人面前,眼镜男挣脱了旁人的束缚,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独臂男人脸上,又把他抱在怀里,使他不至于在那群活人面前露出不体面的姿势。
眼镜男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哀痛到了极致,嘴里发出野兽似的呜咽,他这副模样,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要沉默下来。
无忧和无心远远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无忧轻声说:“他们不是逃跑了吗?其中一个是怎么死的?难道是那个李将军杀的吗?所以他要来报仇。”
无心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他这会儿只觉得难过,说不出什么话。
舞会里的人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李将军说:“去把他带下去吧。”一个年轻的军官当即走出来,将眼镜男从地上拽起来,反剪了他的双手,往外走。
李将军又对园长说:“不要为难他,毕竟这种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园长连连点头,忽然瞪圆了眼睛。就见远处的眼镜男忽然趁那名军官不备,夺了他腰上的手枪,抬手指向园长,扣动了扳机。
园长还没来得及惊讶,额头上就开了一个血窟窿,身体轰然倒地,于此同时,十几名军官同时拔枪,当场把眼镜男击毙。热闹的舞会上,响起了一阵清脆响亮的枪声。那些明星们早就在随从的安排下坐车离开了。公寓里的那些病人则纷纷打开窗户走上阳台,寻找声音的来处。
李将军很不高兴,将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顿,用餐巾纸擦了擦手,留下几个军官处理后事,自己则在卫队的保护下坐车离开。
余下的那些人快速拆掉彩灯,清理尸体和血迹。眼镜男和园长的尸体被装进了裹尸袋里,抬进车子里带走。余下的断臂男尸体则一直袒露在地上,待一切收拾停当,一个工作人员按着一个手柄式的东西,蹲在尸体旁边,抓起他仅存的那条胳膊。
胳膊上的肌肤呈现紫色,肿胀得如同水桶。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死亡。工作人员将手中的手柄贴近他胳膊上的手环,只见红光一闪,他迅速将手柄收回来,带上手套,两手靠近尸体,取出了被切成两半的手环,以及手环内侧的,一根细长锐利的银针。
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根银针十分明亮,所以无心和无忧即使相隔百米,也能看的清楚。那根银针显然是直接插穿了独臂男人的手腕,以至于男人中毒而死。
他们两个打了一个寒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手环,流露出惊讶和害怕的眼神。
男人的尸体没有享受到文明的待遇,几个工作人员将他拖上卡车,扔到了蝴蝶园附近的垃圾山旁边,车子刚刚离开,黑暗里就有无数的不明生物咯咯怪叫着涌上来,不到一刻钟,那里就只剩下了骨架和一堆头发。
无忧和无心脸色苍白地回到卧室,他们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杀人和银针的事情,默默无语地躺在床上。到了半夜,无心忽然说了一句:“陆叔叔也是侩子手。”
当天夜里开枪的人当中,自然也有陆万劫。
无忧心里宛如被针刺了一般,他低声说:“别这么说,他既然选择了那条路,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做。”
☆、所见
几天之后的凌晨,天蒙蒙亮,蝴蝶园的大部分病人和员工都沉浸在梦中。陆万劫静悄悄地把汽车停在楼下,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钥匙,起身上楼,他打开无忧房间的门,里面窗帘低垂光线昏暗,空气里夹杂着沉闷污浊的沐浴乳味道。
他把无忧和无心推醒,自己背转过身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取下来,一股脑塞进箱子里,又去卫生间把刷牙洗脸的东西装起来。再次走进卧室时,无忧已经穿好了衣服,从床上爬下来,穿着拖鞋走进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