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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丰盛了。”
“你名副其实,而我们都在你手下讨生活。所以乙静你一定要加油!”
乙静双目晶亮:“我会的。”
那时是第一次,我预感我们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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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陪宜静从医院返回,母亲一脸痛惜:“真是作孽,你先生是热昏头脑了。”遂又拍着胸脯保证:“宜静你放心畅快地在我家住,菲菲最近忙得连鬼影不见一个,把我晾在家中变成痴呆。”
我失笑:“不是还有爸爸陪你?”但还是挽起手提袋做出门状。“回不回来晚饭不清楚,你们不要等我了。”
“休息天还要出去吗?”母亲诧异。
“编辑这份职业是无所谓休息工作的。”
遥遥见阿连走来。衣着考究笑容灿烂,宛若玉树临风。无数女士投以热烈的注目礼。连侍应生的嗓音都甜蜜几份。“先生要茶还是咖啡?”
“随便。”语气有些焦灼,打发侍应生后翻转枪头对牢我:“这位小姐是……熊太太的朋友?”
我喝彩:“好记性。”能记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想必是严格苦练的职业技能。
“为何宜静不来找我?她可是生我气了,当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阿连犹自坐在那里絮絮叨叨,蹙眉捧心,我见犹怜。只是可惜这男子是公用的一杯茶,宜观赏不宜捧回家收藏。
掏出笔在纸巾上写下某个数字递给她:“先生看看是否中意?”边看着阿连脸上倏忽刷上青色:“我想同夫人亲自谈谈。”
“若是不满意,数目还是可以商量的。”
他坚持:“请让我见夫人。”
我突然就笑了:“先生,您想要见哪一位夫人呢?”于是看着阿连脸皮再由绿转回灰白地躺会座位,抬手遮着脸孔,分外消沉。
不消一刻便又恢复了过来,朝着我比划手指:“起码要这个数字,要不然我会同相熟的报社联系。”
“呵,狮子大开口。想要做污点证人?”我拎起红茶喝一口:“我这里还是有些警方的人脉的,先生,请你自重。”
“我跟夫人很久,这些是应得的。”
“这种记录随时都可被刷新,无所谓。”我自觉苦口婆心地教导:“阿连你现在风华正茂,何苦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不知我同夫人在一起,最最快乐。”
“那便是你的错误,将工作当成享受。”我站起身决意单方面结束这场会晤,同时为某种过去画上句号:“这个城市,寂寞漂亮富裕的女人,很多很多。”
“那您呢?”
“呵,”我耸肩:“可惜我不是。”
“再见。”我自觉转身走得潇洒。与爱无关,不用如切割肺腑般痛入骨髓,这反复算计利益倾轧的生意,倒像是剥离穿旧的衣服,轻松简单。
阿连很聪明,最后一刻迷途知返。
突然想起早晨陪宜静去医院,医生指着超声波中那小小一团胚胎我们:“小胚胎会在九个月后变作同我们一样的人,小手小脚不停划动……太太你真的决定打掉吗?”那一刻我用尽力气握住宜静的手。
而后在这一刻,仿佛虚空中剪下脐带。有亲手切断旁人过去的感觉。然后,仿佛现世报,同自己的过去撞个正着。
我从未想到会再见到欧海文,有一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时半会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不算遥远的过去呼啸而来将我灭顶。
他显然注意我很久,朝我这边走来。形影相吊,身边空空如也。
是米娜作战失败还是另一段恋情走到尽头,友好谈判如何让它体面地分裂。
不过,无论如何都与我无关。
“菲菲一向可好?几日不见,我见你仿佛清瘦了些。”他红光满面,以为我沉浸在记忆中缠绵流连。
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工作好生活好身体好,立马喜新厌旧地有了谈婚论嫁的男友,而且方才一脸呆滞只是很疑惑要怎么面对着尴尬的场面。
要到这时候方才发现分手的坏处,如何做比情人还要好的朋友,想起他给予我的羞辱,还是会有一丝半分让他人间消失的冲动。也要到这时候才能发现原来什么刻骨铭心海枯石烂统统是后期的艺术加工创作,淡忘一个人,一个月就足够了。
后面念念不忘的,是在一起的快乐,或者赐予对方的羞辱。那个人到底是其次的。
“还不差而已。”我欲侧身规避,却被拦住。欧海文问我:“方才那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