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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病情加重了呢?”季子柔迫不及待地问。
“你长大了,”母亲缓缓说道,“也是到了该谈朋友的年纪了,你的个人问题,我们很少过问,做父母的不过是希望孩子能幸福快乐就好,找什么样的人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你自己喜欢,只要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跟你爸绝对不会反对。”
季子柔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话,季母继续道,“可是,我们家再贫寒低微,你也是我们的宝贝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决不允许别人来作践你,我们也是有尊严的。你现在谈的那个对象,姓江是吧,亏他父母还是教授知识分子。”
季子柔心里一紧,“他们来找过你们?”
“都直接跑咱家里来了!”季母道,“说我们两老没文化没把你教育好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你说得那么难听,说你当初逼他们儿子放弃了北京的学校一起报了文华大学,你自己没考上还连累了他儿子,后来又是他儿子托他俩四处求人,你才有大学读,说你现在又唆使他们儿子跟他们对着干,逼着他们儿子找工作赚钱,放弃出国的好前程。说我们小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就是没修养,就是自私自利贪图虚荣妄想攀高枝,他们怎么能这样说你呢?”
说道激动处,季母眼泪都气得留了下来。
虽然当时没有在场,虽然跟江家父母从未谋面,听到母亲讲这些话的时候,季子柔觉得自己像是在当场被人狠狠扇了耳光一样难堪,想着没修养自私自利爱虚荣攀高枝这些跟她毫无关系的词语,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划了一刀。为什么要侮辱她年老体弱的父母,为什么不直接冲着她来。
“你爸爸那样一个正直爱面子的人,哪里经得住他们这样的侮辱,一气之下,血压就冲上去了,幸好我们送医院来得及时,否则也许你就见不到你爸了。”母亲说道。
这时候,父亲拽了母亲衣角一下,口齿含糊地说,钱。
母亲掀开被窝,拿出一个牛皮纸团,打开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钱说道,“这是昨天江家那两位丢下的,说是分手补偿费,叫你以后不要再缠着他们儿子了。你拿去还给江家吧,我们家再穷也不要他们的施舍。你也早点跟姓江的分开吧,他父母都这样说了,你觉得你们以后在一起还有意思吗,这不是你们俩人的事,你们非要在一起,以后面对的是两个仇人一样的家庭,你们不会幸福的。”
从医院走出来,季子柔心情格外沉重。掏出手机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充电器落在学校了。她去了一趟弟弟季子璘的学校,也是她从前就读的母校,给了一些钱子璘,嘱咐他要安心高考。然后就走了出来,六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经过教学楼前的玻璃橱窗,她停了一下,里面贴着学校历届高考状元的照片和简介,江笑峰胸口带着红绸大花,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照片也在其中,季子柔定定地看了很久,一阵尖锐的疼痛划过心口,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正是上课的时间,路上没什么人。季子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听见身后有人问,你没事吧。
她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才回过头去,一位带眼镜的老师,拿着教案站在那吃惊地望着她,她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沈寻!
意外重逢,季子柔才知道原来沈寻大学毕业以后回母校教书了,成为高一的一名数学老师。
沈寻很识趣地没有问季子柔为什么会蹲在那里哭。两人匆匆聊了几句,沈寻赶着上下一堂课,互相留了通讯号码之后就分别了。
下午,季子柔去银行把这几个月的稿费通通取了出来,去了医院交给父母,又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赶回江远准备回报社上班了。
一路上她心里都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父母的话她认真考虑过,的确很有道理,但是真的要跟江笑峰分开她又觉得像是要让她下地狱一样万劫不复。
下午五点多,车子就到江远了。夏天的五点钟,太阳还没下山,车站离报社不远,季子柔觉得时间尚早,就先回了趟报社。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准备下班了,跑教育线的唐姐一见到季子柔马上拉住了她,小季,你可回来了。
季子柔知道,这挡不住的热情背后肯定又没好事,果然,唐姐让自己代她去柏悦酒店参加教育局举办的高考说明会。老好人季子柔应承了下来。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季子柔想,夜班编辑十二点钟截稿,现在赶回报社把稿子写出来,也许还能赶上明天见报,新闻这种东西最讲究时效性,也许隔了一天就变成旧闻了。于是她又回到报社,赶着把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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