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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然顿时对这老狐狸改观不少,这帮警察里,就他还算是个有点人性的,“恩,不回来,我等你们过来。”
领头发话,做下属的当然要听,法医也没再和苏梓然纠结,只在上车时问,“坐警车?”其实很多人都避讳坐这玩意儿,太不吉利,而且出门还有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然而,苏梓然想都没想就道:“恩。”
尸检毕竟是一件严肃而又极具保密性的工作,苏梓然心里明白,就算他以自杀为名威胁那帮人,那帮人也绝对不会让他踏入尸检房半步。所以,在他提出一次要求被拒绝后,便没再强求。
他静静地坐在尸检房外的走廊上,地面冰凉,而他,却全然无感。人来人往,看他的人很多,议论的也不少,当然也有劝的,但他都充耳不闻,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似的,对于周遭的一切,处于完全屏蔽状态。
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让苏梓然一时间接受无能。早上出门时,苏远锋还在活蹦乱跳,但此时,就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可言。凶手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策划了多久?还是……只是他临时起杀心?
苏远锋平时对人热情慷慨,一股脑的热血,人人见了都夸他有活力,容易相处。这样一个人能招惹到什么人的怨恨?而,杀人凶手又是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苏家大门?
苏梓然的脑袋乱做一团,失去兄弟的哀伤扰乱了他敏锐的思维,他想揪出藏在暗处的凶手,却浑身提不出劲儿来,只能木愣愣地坐在这儿,自虐般的隔着面墙“看”着平躺在床的苏远锋。
苏远锋曾经说他自以为是,为追求所谓的真相而不管不顾,让家人为他担惊受怕。他确实不以为意,人活着回来就成,何必去追究那些假设如果?他从没站在苏远锋的角度想过,在他生死未卜的时候,苏远锋是如何度过那段揪心的时光。
两次,苏远锋眼睁睁地看着他与死神打交道,游走在巨大锋利的镰刀边缘。那种窒息与绝望,绝不是随便安慰几句就能了事的。不知有多少个夜晚,苏远锋是辗转反侧,或是被噩梦惊醒,浑身冒冷汗的。
胸口的位置仿佛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痛彻心扉,无数的虫子蚕食着心脏最柔弱的地方,痛,却只能忍,任凭这道缺口越变越大,最终堙没整个人的精神与意志。
不知过了多久,尸检房的门没开,张德明倒回来了。
他踱步到苏梓然面前,而后蹲□,抬眼看着失魂落魄的苏梓然,曾经的意气风发,洋溢的自信,早已化为乌有,空留下这副颓然的躯壳。张德明握拳轻咳了一声,苏梓然无动于衷,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墙。
张德明轻轻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厚实宽大的手掌搭上苏梓然的肩膀,用力按了按,“走吧,过去跟我做个笔录,你在这里盯着也没用。”张德明当然不会去安慰他,做他们这行的,一星期得看多少人死,听多少人哭的稀里哗啦。对于此类安慰,他已经无从下手,还不如干点正事。
出奇的,苏梓然愣了半分钟,马上抬起脑袋看着张德明,恍惚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深棕的瞳孔中映出了张德明那胡子拉渣的模样。他用手扶着后墙,缓缓撑起身体,因为坐得太久,腿脚已经麻木,不受控制地又滑坐下去。
张德明见状,忙去扶他。多硬朗的一人,怎么就折腾成了这样?
苏梓然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而又沙哑,“我自己来。”说着他再次起身,他把重心全放在了后背,紧紧贴靠在墙面,终于没再滑下去。他似在自我调整,过了半天,才勉强找回自己的音调,“张警官,有没有查到什么?”
“我们进去说吧。”一边说,张德明一边把苏梓然领进了审讯室。
苏梓然坐定,张德明难得亲自为苏梓然泡了杯茶,为他压压惊,缓缓神。
“如果你觉得你精神状态不佳,可以申请明天受询,不过今晚要由警员看守。或者,你也可以请你的律师过来。”张德明从资料夹里抽出一叠纸张,出于义务,还是多提醒了一句。
“没问题,问吧。”
张德明又抬眼看了看苏梓然,方问道:“今天一天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有没有人证?最后一次见到苏远锋是在什么时候?”
苏梓然微微蹙眉。
张德明补充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这是基本步骤。”
苏梓然失笑,“原来也没见你问过。”
“额。”张德明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之前我们把你列为了怀疑对象,所以有人会不定时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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