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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又惊又急,赶紧又吹了一次,马有些疑惑,停下来踌躇不前。
五津赶紧也学着吹了一声,马儿更加犹豫……
便这样,你吹一声,我吹一声,马儿亦是走一步,回一步……
看着爱驹被折磨得半死,那少年也露了本性,哭笑不得:“喂,你怎么总是和我的马作对!?”
五津想想的确对不起他:“这样吧!咱们合乘一匹如何?”少年笑道:“是敌是友还不知,怎么能和你合乘一匹?!”五津反驳:“是敌是友又有何干?你去哪里?”
“大理。”少年指着南面,一点心机都没有,五津觉得他武功不凡,江湖经验却不老到:“你说我去哪里?”
“你往南么?原来也是去大理啊?”
“那不就对了?!”他伸手去拉少年,似乎马儿是他的一样。少年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已经被他烦过了头。
五津再度抢马成功!
两人行了一段路,未见人烟,五津一路想:什么时候看见一匹马就直接抢来,跟人合乘真像拖了个包袱。不过这马如此神速,不行不行,我要了这匹,另一匹给他,不行不行,万一那一匹比这一匹还好呢,对,我就偷匹差的,可是万一那匹马注定是好的呢……一路如此,日夜交接。
少年看日星隐耀,还未找到一村一店,停马跃下:“老头子,你真是我命中克星,走错了路连床褥都没得睡!”
他虽然责怪五津,却拿出干粮来给他分享:“要不要吃,你赶得好急,好象一直没吃。”“廉者不受喈来之食。”五津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虐过,林木悲吟,声音鲜有的凄厉惨绝,五津拔刀出鞘,四处张望:“有鬼!”
少年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鬼!除非是缺德事情做多了,你是谁啊?报上名来听听!”五津故作神秘:“告诉你怕吓着你!”
“吓着我?你是肖逝、易迈山、林楚江?”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三个?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少年冷笑:“别自吹自擂了,我看你是金国派来的奸细吧!”
五津一怔:“那你呢?你又是哪个?徐辕林阡你都不是,九分天下?怎么可能连我都不认识?”话虽如此,五津也只听说过九分天下的名声见过三四个人而已,少年冷道:“懒得理你!”站上马去环顾了一周,面露喜色:“那边有间庙!”五津大喜,立即也站上马去看--结果,马儿载重不了,两人全被摔下来,马也差点疯了……
两人跋涉几步进了那间简陋庙屋,五津瞧见茅草堆积的屋顶在狂风中尤其单薄,不禁有感:“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少年立刻打断:“这么不吉利干什么,屋顶真被掀掉怎么办?”惨绝人寰的事立刻就发生了——屋顶真的被……
两人蜷缩在角落里,五津嫌闷,侃道:“经过大散关没有?”少年答道:“经过,不过重兵把守,来往人很少。好像这几天关系特别紧张,到处胡乱抓人。”五津叹了口气:“令人痛心啊!”少年道:“痛心有何用?生不逢世,不能躲,就要试着去闯,乱世才出英雄。”五津一愣,突然眼前晃过林胜南的影子——他和眼前这个少年十分相似,隐隐有种背道而驰、殊途同归之感。
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妻子的话:“抗金,真的比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还重要吗?”
第四章 玉面小白龙;潺丝剑(2)
五津和破庙还真是有缘,次日行至傍晚住的还是破庙,这一天五津还是没舍得去偷别的马,那少年当然不可能割爱,两人毫无关系同骑一马,不觉难受也觉得别扭。
五津到是随遇而安,看这间庙的屋顶已经并非用茅草盖成,知足道:“这回不会茅飞渡江了,这是石头砌的。”他边说边去敲墙,冷不防一块碎石从天而降,少年瞪了他一眼,突地一笑:“你像极了传说中的一个人。”五津一愣:“谁?”少年猜得不错:“关东贼手柳五津。”五津一笑:“何以见得?”少年道:“偷马,偷不到就抢,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做事毛手毛脚,不过,前不久被人揭发的奸细水龙吟也是如此,你是水龙吟还是柳五津?”五津无奈一笑:“你要是信我何必问我?”突然门外响起一连串急促脚步声,庙门吱呀一响,进来5个彪形大汉,双方都料不到还有人来,诧异之余点头招呼了一下分坐两边,五津皱眉心道:这身装束好是眼熟。
只听一个汉子焦急道:“少爷还不来!莫不是出事了?”另一个接道:“大哥,放心吧,少爷说今晚到就一定会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