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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言如今已经四岁,长得象个瓷娃娃,此刻正乖巧地偎在她母亲身边,倒也显得聪明伶俐。见了莫钟书,她便大大方方地和他招手打招呼。
莫钟书定了一下心神。他现在已经不再怕她了。老太太的心思还猜不准,但潘太太显然是瞧不上自己的。潘府在钱财上虽比不上莫府,但也算是澄州城里数得上号的富户,潘慧言作为潘府的正牌嫡长女,潘太太是怎么也不可能看上自己这个莫府庶子的。
莫钟书知道,在这时代,嫡庶就是一条划分尊卑的分界线,虽然这条线并不一定准确,各大家族中庶出子女强于嫡出子女的也不在少数,但大多数的世人都认同它。他自己也不打算挑战这条准绳。他觉得自己总是要离开莫府的,这所谓的尊卑贵贱根本不能构成对他的束缚,甚至暂时对他来说是有利的,比如现在,面对潘慧言的时候,他就自在了许多。
老太太让莫钟书带潘慧言到后院里去耍。莫钟书不知道和这女娃儿一起能玩什么,她既不能爬树也不会游泳,自己也不懂小女孩的游戏。他想了想,把小女娃带到水塘边,又让夏荷去找了几张纸过来。
他拿起一张纸,左折一下,右叠一下,不一会儿,一艘精致的小帆船就出现在他手中,上下两层的船舱,被风吹得鼓起的船帆,让潘慧言爱不释手。莫钟书把小船放到水塘里,它就随风在水面上漂流。
潘慧言高兴得抓住他的手乱摇,一定要他教自己折这种小船。
两人就手里各拿着一张纸,潘慧言一边看莫钟书折,一边自己动手。她观察细致,又能够举一反三,折出来的船篷位置、船头船尾的构造都和莫钟书的有所不同。只用了半个时辰的光景,她的小船也顺利下水了。
莫钟书的思绪又跑远了。折纸是一门博大精深的手工艺,折之前就需要考虑位置和构造,进行精确严密的计算。
当年教他折纸的老师,曾经问过他:“如果你手里有一张足够大的白纸,把它对折51次之后,它有多高?”他随口猜道:“和冰箱差不多吧?”老师摇头,“一层楼?”老师依然摇头,他开始思索:“难道有一栋摩天大厦那么高?”“不,这个高度超过了地球和太阳之间的距离。”
他感到震撼。老师对他说:“没有方向缺乏规划的人生,就像是将51张白纸简单叠加在一起。今天做做这个,明天做做那个,每次努力之间并没有一个联系。这样一来,哪怕每个工作都做得非常出色,它们对你的整个人生来说也不过是简单的叠加而已。但如果一生认定一个简单的方向而坚定地做下去,你的人生便能达到别人不可企及的高度。”老师还说:“也有些人,他们的人生方向也很明确,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可能会在一开始尝试做做这个,又尝试做做那个,没有一样是特别精通的,但最后,最初的人生方向将以前的那些看似零散的努力统合到一起,这也是一种复杂的人生折叠,而不是简单的叠加。”老师最后总结道:“通过规划利用好现有的能力远比挖掘所谓的潜能更重要。”
他现在的人生,是简单的叠加?还是精准的折叠?
正文 第15章 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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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盛夏,午后热浪滚滚,伏在树上的夏蝉放声齐一声高过一声,中间还隐隐的夹杂着几声狗吠牛哞。莫钟书坐在村边一棵大树的一个丫杈上,背脊斜靠着一枝手臂粗的树干。这儿倒还算清凉,浓密的树叶把炙热的阳光全挡在外面了。他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布置个吊床方便午休,二柱和阿贵手里抓着张渔网,在他指挥下不停爬上爬下变换位置方向。
树下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大人小孩不顾烈日炎炎,呼朋引伴争先恐后地向村尾的方向跑。
村子里的生活一向平静,顶多就是隔三岔五的有几个村妇吵嘴掐架,算是给大家伙儿唱戏解闷了。不过这般大的动静似乎不止是泼妇吵架那么简单吧?
莫钟书好奇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正好看见里正从那边走过来,二柱比他还心急,一溜烟地冲过去向里正打探消息。
里正陪笑着走过来,道:“五少爷别笑话,乡下人没见识过大场面,听说知府老爷要在村尾现场审理一桩偷窃案,大家伙儿就都赶着去瞧热闹了。”
知府现场审案?莫钟书也来了兴致,马上扔开渔网,跳下树来,跑得比前面那些人还要快。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知府开庭审案,很想看看和电影电视里的一样不一样。
里正望着一小两大的三个背影,嘴巴张得老大:“原来莫府的五少爷也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
尚知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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