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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护士护理阿伦德尔小姐?你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和地址吗?”
埃伦立刻把护士的名字和地址告诉了波洛。
波洛又问了一些有关阿伦德尔小姐最后病情方面的问题。
埃伦津津有味地详谈着,她描述了阿伦德尔小姐的疾病、病情、黄疸病突然发作以及最后神志昏迷的情况。我不知道波洛从她的谈话中是否得到了一些令他满意的情况。他很耐心地听她讲,不时提出一些有关的小问题,一般是问问劳森小姐在女主人屋内呆了多长时间。他对病人的饮食也特别感兴趣,并同他自己几个死去的亲戚(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亲戚)的饮食进行比较。
我看到他们谈得这么投机,就又偷偷溜到客厅去了。鲍勃已在楼梯平台上睡着了,球放在它的下巴下面。我对它吹了声口哨,它惊跳起来,立刻处于警觉状态。这一次,无疑是触犯了它的尊严,再把球传给我就不那么容易了,好几次就在球要滚下来的一刹那,它又把球抓了回去。
“您感到失望了,是不是?嗯,这一回我会把球扔给您的,”它好象对我这么说。
当我又回到起居室时,波洛正谈论着塔尼奥斯医生在老妇人死前的星期日到小绿房子突然访问这件事。
“是的,先生,当时查尔斯先生和特里萨小姐出去散步了,我们没有料到塔尼奥斯医生会来。女主人正躺在床上,我告诉她来人是谁时,她很惊奇。她说:‘是塔尼奥斯医生吗?塔尼奥斯夫人和他一块来了吗?’我告诉她没有,先生是单独一人来的。她要我告诉他说,她马上就下楼来。”
“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很长吗?”
“不超过一个小时,先生。他离开时看上去不太高兴。”
“你知道——呃——他来的目的吗?”
埃伦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说:
“没有,我没听到,先生,我从来没有在门口偷听过别人的谈话,不管有些人怎么做——人们会知道得清清楚楚!”
“噢,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波洛诚恳地表示歉意。“我只是偶然想:或许塔尼奥斯医生在屋内时,你进去送茶,假如是这样的话,你就自然会听到他和你女主人谈话的内容。”
埃伦这回平静了,她说:
“对不起,先生,我误解了您的意思。没有,塔尼奥斯医生没有在这儿喝茶。”
波洛抬头看着她,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假如我要知道他为什么到这里来——那么,劳森小姐可能会知道,是不是?”
“她要是不知道,先生,那就没人知道了,”埃伦轻蔑地说。
“让我想想,”波洛皱着眉头,好象在努力思考什么似的,他说,“劳森小姐的卧室——是在阿伦德尔小姐卧室的隔壁吗?”
“不对,先生。劳森小姐的屋子正好在楼梯顶上。我可以带您去看看,先生。”
波洛接受了这一建议。当上楼时,他紧贴着墙边走,就在刚刚到达楼梯顶上时,他发出一声惊叫,弯腰拉动了一下裤脚。
“噢——好象有一根线绊着我了——啊,在壁角板上有一个钉子。”
“是的,确实有一个钉子,先生。我想这钉子大概松了。有一两次我衣服也让它给钩住了。”
“这钉子钉在那儿有很长时间了吗?”
“嗯,我想有一段时间了,先生。我第一次看到它是在女主人病倒在床上的时候——也就是在她发生那次事故后,先生——当时我想把钉子拉出来,可我拉不动。”
“我想以前曾经从钉子上拉过一条线吧?”
“是的,先生,我记得钉子上面有一小圈线。我想不出干什么用,真的想不出。”
从埃伦的声音中听不出对此有丝毫怀疑。对她来说,这仅仅是家里发生的一件小事情,人们不会费神去解释这样一件事情。
波洛走进楼梯顶上的屋子里。这间屋子中等大小。正对着门,有两扇窗户。墙角放着一个梳妆台,两扇窗户之间立着个镶着长长的穿衣镜的大立柜。床放在右门后边,对着窗户,贴着屋左面墙边放着一个菲律宾木制的大五斗柜和一个大理石面的盥洗盆。
波洛沉思地向室内四周看了看,然后来到楼梯平台上。他沿着走廊走,经过另外两间卧室,最后来到埃米莉·阿伦德尔的一间大卧室。
“护士住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埃伦解释道。
波洛沉思般地点点头。
我们下楼的时候,他问可不可以在花园里随便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