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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大清早就叫孙姨奶奶来传话,说是要带我和小六儿上街去逛逛,我总不能做女儿家打扮陪他们四处溜达吧?这大氅还是小六儿头些天上街给我买回来的,您瞧这样式是不是挺好看的。小六儿的眼光还不错呢。”
谢氏立刻破涕为笑,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儿?她就说么。她的宁儿怎么会做那种傻孩子才会做的事儿!
笑是笑了,嘴上却还佯嗔道:“净胡闹!天颖府民风开放,你就算做女儿家打扮又如何,偏要打扮成男孩子,大清早的从后宅里大摇大摆走出去。你这么做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名声!”
陆清宁咧嘴笑了半天,这才道:“我来您这儿时才回来呢。出去先是跟着老太爷去了一家木匠铺子,将前几天画的那个小车的图给木匠讲了又讲,又一同去了陆氏茶庄,见过朱天黎朱爷爷,喝了会子茶,聊了会子天儿。”
“之后又去同福街看了一处小院,还去天海居吃了饭。这一来一去的大半日,还是男装更方便不是?”
民风再开放,去木匠铺子拿着图跟木匠说话,去酒楼大堂里四平八稳的吃饭喝茶,终不是女装打扮的她能做的事儿。
谢氏终于释然。面上还带了些惊讶。这孩子也许并不知晓朱天黎究竟是何许人也,她却是知道的。那可是老太爷八拜之交的大哥,陆家丢了皇商的身份后,若不是有朱天黎的多年协助,也许陆家早就败了!
这人于老太爷来讲,又不单单是异性兄弟,亦师亦友不说,还是头号大军师呢……
“女儿虽然没弄清朱爷爷的确切身份,可也猜得**不离十。”陆清宁笑着回谢氏:“我不是一直闹着想开个女子医馆么,老太爷将同福街那处小院子送我了,说是年后便差人去修缮,再带我去衙门更名上档子。”
谢氏更是惊讶万分,却不曾想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老太爷竟然叫女儿领着两个管事研制砖茶!这、这是将女儿当成儿子养了不成!
娘儿俩将这个男装之事说开了之后,见谢氏神色彻底轻松起来,陆清宁不由发问道:“我听高妈妈她们说,您是收了方家的信才不高兴的,难道方家舅母不大好?”
她若是不提,谢氏几乎都要将这事儿抛诸脑后了,听她一问,方才的欣喜立刻杳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说不清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封信拿出来递给陆清宁:“娘也没什么背着你的,你自个儿看吧。”
老太爷都将闺女当男孩儿看待了,她还说什么呢,这孩子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她讲什么都是白搭,不如叫这孩子自己看罢信琢磨去。
陆清宁接过那封信,心头难免有些忐忑。谢氏这是怎么了,要知道方夫人可是跟谢氏商量过要结儿女亲家的,两人之间的悄悄话儿却叫她自己看,难道看完了能叫她自己拿主意不成?
待她将两三页纸看完,心头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了。
方夫人的病似乎并不见好,还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了,可这话里话外,却不再催着谢氏给她一个承诺,反而说,方可谦说了,宁儿妹妹还小,总不能因为母亲身体不好,就将人家女孩儿早早定下,原因却仅仅是他们方家怕儿子三年后娶不到媳妇,那样做太自私……
陆清宁一直恶作剧的想,方可谦都十八大九了,却尚未娶妻,连个亲事都不曾定下,不是心中有所爱却求不得,就是性取向有问题。
看了方夫人的信她才知道,原来方可谦曾经订过亲,那女子……却在十五岁及笄前夜得了暴病而亡,外加现如今方夫人病入膏肓,外面都风传方可谦是个克妻克母的命呢。
“她……方家舅母这么说,是不是欲擒故纵啊?”陆清宁这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她总习惯将事情往最坏了想,却忘了谢氏与方夫人的交情了。
谢氏却不糊涂,知道闺女跟自己个儿最亲,手帕交再好也是外人儿,不免笑道:“你这个孩子,心眼儿恁多。你方家舅母与我相交多年,怎么会不知我的性子,我从不是个死打烂缠的人,跟我欲擒故纵又有何用?”
“那您收了这封信后为何不高兴?”陆清宁难免有些糊涂。
谢氏并不太愿意跟方家结亲,如今方夫人信里已经说了不强求,谢氏为何还哭得一塌糊涂,莫不是担心方夫人的病?不是都说生死有命么,哭出多少眼泪,还能救命不成?
谢氏长叹一声:“人就是这样儿啊,被迫之时不论心底怎么想,总是觉得不快活,觉得像是被人要挟一样,理所应当的便想反抗拒绝;可一旦人家不逼迫了,静下心一想,其实自己也不是多反对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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