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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摆随风晃起来,孟景转过头去,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听得那笑声肆虐在整个院子上空。
第二十六章
《尽相离》
那笑声中的嘲讽像一阵刺耳的风挂过孟景的耳边,孟景像是被笑声惊醒似的扑向孟瑶身边,“姐姐!姐姐……”手颤抖的伸过去探她的鼻息,猛地一震,又颤抖的缩了回来。
岳书昀因为她突然动起来,抓在手里的衣角滑了出去,在孟景醒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孟瑶走了,现在他也只是看着孟景,孟景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惊慌的喊了一声,“书昀。”
岳书昀缓缓摇摇头,“我没事儿。”
头顶的笑声戛然而止。
“孟教司,久仰大名啊。”屋顶上其中一个人说道,像是被烟熏过似过的嗓音沙哑的有些刻意。
孟景只瞟了一眼就没再看向那两人,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不知尊驾哪位,孟家与你有何仇怨,对姐姐痛下毒手。”
那嘶哑的声音又大笑一声,两人一同掠下屋顶,但却在离孟景数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当日我师弟死在你们手下,我澄山派的大仇今日得报,老天有眼……”
“原来是澄山派”,孟景打断那人的话,这才转过眼去看他们,说话的人留着一脸长长的胡子,两鬓有些斑白,皮肤黝黑,有些看不清模样,一手搭在自己的腹前。身边侧身立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风吹过来,衣裳背后的浅黄色花枝隐约可见,竟是这几日帮张大娘卖面的那所谓的小圆子的男人。
孟景冷笑一声,道:“不想澄山大派,竟使如此卑劣的手段!”然后慢慢起身,孟景刚醒,迷药的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这站起来居然有些头晕费力。
岳书昀有些着急的拽了拽孟景的衣服,孟景没有理会,只继续道,“不知原来贵派还使得一手好迷药,我和姐姐竟然毫无察觉。”她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感情。
那老者也继续说道,“报仇就是报仇,哪有卑劣不卑劣之说。师弟死在你们手下的时候,不也是寡不敌众,孟教司不觉得自己卑劣吗。”
孟景看着他们二人的目光锐利,“要论理来说,那日最后杀死你师弟的是我手上的剑,怎么,你们不连我也一起杀了?”
那老者又大声一笑,“你当我不想取你的狗命!”然后看了一眼孟景身边的岳书昀,继续道,“却不知道这位看似柔弱的小公子却颇会偷袭的招。”
孟景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岳书昀,眼里才升起了焦灼,再看向那二人,他们背光而立,现下看清,那老者手捂住腹部是因为那里有伤口,血渗出来,染了一片。她去抚腰间的剑,手中暗暗发力,却发现还使不出几分内力。
那二人见孟景这个动作,脸上闪过几丝担忧。孟景若是恢复了体力,他们二人完全没有胜算,尤其其中一人还受了伤,事不宜迟,那老者并未再周旋,只大声说道,“孟教司,大仇已了,就此别过。”说着,携着那年轻男子,往院外掠去,声音渐行渐远。
孟景收回视线,手也放松了,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岳书昀担忧的看着她,却只拽着她的衣服不敢动。
孟景一把捞过眼前这个细细的身子,仔细的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势,“除了这里,还伤到哪里了没?”比起刚才与澄山派人对峙,孟景的声音顿时憔悴了起来。
岳书昀一阵心疼,小心翼翼的握住孟景查看自己伤势的手,“没有,我真的没事儿。”
孟景轻轻拉着他站起来,要先给书昀包扎伤口,不能拖,她对自己说。别过头不去看躺在一旁的孟瑶,走向屋子的脚步一步比一步颤抖。
等孟景在屋里找到干净的布和随身带的药,又打了水将岳书昀的伤口包扎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孟景让岳书昀躺在床上,她自己往屋外走,岳书昀不应,也起身跟着下床跟着她。
孟景走到离孟瑶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她不敢上前,地上躺着的人,今天早上还与自己说笑,她觉得她好像马上就能站起来,唤自己一声,“阿沁。”
孟景就这么站着,站了好久,这一天月澄如水,却月圆人不圆。月光下依然能依稀看清姐姐的面容,她的表情并不挣扎,很安详,最后的时刻她并没有受苦,可她这辈子走过来受的苦还不多吗?好不容易如今坐上教主的位置,了了旧事,终于能过上些舒心的日子,却遭小人毒手。
后来孟景已经什么都没有想了,她只是呆滞的看着孟瑶。她站了多久,岳书昀就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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