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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心花怒放,不由竖起大拇指投桃报李道:“杜判官不愧为进士及第,学识渊博,说出的话有理有据,令某浑身上下无比舒坦。”
杜环眉眼轻笑,客气道:“监军谬赞了!”
将空酒觞放下后,王正见笑问身侧的阿史那旸:“旸弟,汝真舍得让令爱万里西行?”
阿史那旸正要回答,溪流上有角羽觞为小漩涡所困,停了下来。他顺势一捞,拿着酒觞的一只耳吟诵起汉乐府《长歌行?青青园中葵》。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句刚结束,王正见就叹道:“旸弟之心吾已明了,舐犊之情人皆有之。故而对犬子的胡闹,某总是纵
(本章未完,请翻页)容太多。西征虽远,但幸与大军同进退,应当不会有何差池。”
“也正是因为有大军为依托,某才会同意啊。不过,某还是期望如意居之人抵达碎叶城后,就暂时不要西进。待我军与安西合力击溃石国、压制住大食叛军后,再做打算。否则贸然让他们卷入战场,实在太危险了!”阿史那旸对次女安危甚是关切。
“旸弟此言深得吾心。不光如意居之人,怀远郡主、犬子等人,若无特别需要,也应先安置在碎叶附近,以确保安全无虞。”王正见对阿史那旸的意见甚是赞同。
“都护,如意居此番西进,是否有些过于巧合?”阿史那旸低低问道。
“无妨!不过是在商言商的小打算罢了。那王元宝消息灵通、心思通透,最擅于借势而为。想来他是在长安探知我军西征的消息,故而借大军之威,趁机开拓。”王正见似乎对如意居此举浑不在意。
“无碍便好!”阿史那旸点了点头:“也不知那忽都鲁是否将河中搅得天翻地覆了?我军西征之时,或许还得和突骑施残部再对阵一回吧?”
“碎叶之战后,葛逻禄和沙陀部手**有万余突骑施奴隶,忽都鲁特勤顺利的话,应该可以从中招纳数千精兵。在大食人的扶植下,如此力量,足以威胁葛逻禄和沙陀部,让他们睡不安稳。但着眼于整个战局看,突骑施残部的影响力微乎其微,不足道也。我军西征的主要对手是呼罗珊地区的大食叛军,石国正王、突骑施残部等力量,不过是陪衬而已。”王正见始终将注意力放在大食叛军身上。
两人正在闲聊,忽见对岸的北庭长史高舍屯高声吟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诵诗后,高舍屯举起酒觞,朗声说道:“王都护、阿史那副都护、张监军、杜判官,诸君即将率军西征,在下则留守庭州、看家护院。在此诵王江宁《从军行》,祝我北庭军马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高舍屯正欲一饮而尽,王正见笑道:“不如诸位齐饮一杯,共祝西征顺遂,扬我大唐军威!”
在一旁服侍的家仆们赶紧给诸人呈上酒杯,众人举杯共饮,曲水流畅的欢庆气氛更加浓烈。
将酒杯放下后,杜环面上轻笑,心中却暗忖道:“高舍屯吟咏的诗句和祝酒词都相当应景,但其所谓的不贪西征之功,主动选择留守,究其根本还是为了避嫌,不愿意卷入北庭和安西可能发生的纠纷中,毕竟那高仙芝是其同族。高长史素日看起来毛毛躁躁,但大关节处却如此精明,实在不可小觑。高长史主动退让,张监军却格外积极。遥想去年围攻突骑施,张监军不太看重,竟托病不曾随军。此次西征他如此热切,想来是得知圣人和高翁重视此战,希望有所表现,凭借军功更进一步。唯有阿史那副都护,对此番出征如此看重,实在令人捉
(本章未完,请翻页)摸不透、不得不防啊……”
心中正沉思间,忽听张道斌喊道:“杜判官,酒觞停了。”
杜环低头一看,酒觞正在他面前的清清溪水中盘桓不前。伸手去探酒杯时,杜环稍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
“诸君,春气勃发、大军将行之际,在下偶得数句,与众共赏。”杜环临风举觞,潇洒赋诗道:“三月三日春气萌,北庭健儿万里征。战马萧萧旗如林,前军已破俱兰城。”
“好个‘前军已破俱兰城’!壮哉!”王正见拍手赞道。
“吾等只是咏诵前贤今人佳作而已,杜判官却胸有锦绣、出口成章,令某深感羞愧!”阿史那旸玉面轻笑,赞叹不已。
“品鉴诗赋某一窍不懂,但杜判官此诗,听起来应景应情,意思又格外喜庆,当得起一个‘好’字!”张道斌尖声说道。
“进士及第,果真不凡!”高舍屯言简意赅道:“还望杜判官闲暇之时,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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