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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只是希望让他们渐渐适应与汉族杂居的日子,最终成为华夏民族血液中的一部分。
但这些吃饱了喝足了的羌人们狠狠抽了我一个嘴巴。
他们似乎想要告诉我:我不要和你亲如兄弟!
于是我的两侧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得我几颗牙齿都有些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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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五百人马乘船分批渡过了波涛汹涌的大河,便毫不停歇地继续向西南方挺进。
夜幕尚无落下之时,我便已经坐在宫中,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接见着几位重臣。
“从表面上看,这次叛乱的理由是朝廷司法不公,”王烈苦笑,“源头就是金城郡一件普通的杀人案。”
“杀人案?”我从锅中夹起了一片滑嫩的羊肉,轻轻吹了吹。
“是,”王烈手中显然有些资料,“根据之前传报过来的案卷,这不过是一起一名羌人与一名汉人之间寻常的决斗事件,羌人被杀,汉人重伤,原本事情到此为止,但羌人部落中却不依不饶……”
“等一下,”我刚刚将羊肉吞下,“什么叫到此为止?难道不该将杀人犯绳之以法?”
贾诩、程昱都是苦笑。
“当然不会,”王烈摇头,而后恍然,解释道,“王上有所不知,根据新朝法律,所谓决斗,是指双方达成协议后进行的公平比试。只要双方在官府登记或签好契书,无论何人死伤,官府均不会追究。”
“呃?!”我被羊肉噎住了喉咙,忍不住用力咳嗽了几声,原本想质疑为何会有这么荒唐的法律,但随即想到只要有法可依,毕竟总比没有的好,遂又问道,“然后呢?”
“羌人部落辩称那份契书是被汉人强制签下,死者根本不识字,强要金城郡治汉人的死罪,汉人自然不服,郡中法院更不会随意更改判决,于是那些羌胡便杀死了那名汉人及其满门,当即便要攻打允吾城,所幸金城太守傅干事先有所防备,以伏兵击溃了这些乌合之众。但羌人稍事休整,便引发了这场波及三郡的大叛乱。”王烈说得很慢,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特别担虑。
想想也是,西羌之乱虽然猛烈,但朝廷早已有所察觉,也事先做出了相应的布置,即使会有一定损失,也不会动摇国家的根本。
“有没有最新的战报?”我夹起了一根油光滑腻的青菜,有些抵触地塞进了嘴中。
兵部荀攸面前的文卷最多,他打开最上面的一卷,清声答道:“因为各郡已经察觉,所以在叛乱刚刚爆发之前,各县便已经控制,甚至是处决了数千名的叛乱分子。在叛乱开始之后,凉州共与各路叛军至少进行了七八次的战斗……从结果上来看,只能说是互有胜负。”
“互有胜负?”我将难以咀嚼的青菜根部吐了出来,有些不快地蹙了蹙眉。
荀攸解释道:“这几年来,新朝对凉州羌人极为优待,各郡的郡兵里也有为数不少的羌胡士兵,虽然军中士兵叛乱的不多,但将领与同僚难免会对这些士兵有所怀疑,却又很难全部处理,因而上了战场自会束手束脚,故而从三辅调集了一万五千的精锐,河东、上郡、弘农等郡的近万精锐也陆续进入凉州,前日又令吕奉先、黄汉升两位将军率领八千虎豹飞军前往支援,便是为了避免这种不利之事。”
“我倒忘了还有这许多不便。”我叹了口气。
当年为了笼络羌族所设的各种优惠政策,现在全变成了束缚自己的绳索,我又一次切实体会到了作茧自缚的感觉。
我看着案几上还剩余大半的饭菜,摇头放下了筷子,只举杯喝了一口。
放下酒樽之后,我问了一句:“秦阵这厮……又是怎么回事?”
负责京城内外防务事宜的韩暨微微有些惭愧地回答:“秦阵原驻扎在北营之中,昨日一早,便听士卒禀报其率领两千余名羌族骑兵一路向西去,直接冲破了函谷关,关中守将知道他的身份,误以为其是奉命驰援,竟是没有阻拦。”
“谁都知道他秦伯虎是我最得力最忠诚的一员大将,谁知道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捅我刀子?!”我也有些恼怒。
“老夫早就说过,羌胡难养,不料这么快便要成真。”程昱面无表情,既无遗憾,也不得意。
戏君摇了摇头:“秦伯虎本是王上死忠之将,如此行事……自是受人蛊惑。”
“哦?”我微微抬起了眉梢,“你可不要安慰我。”
“属下探得,之前在秦阵营中,有一名来自凉州的人物停留数日,而后秦阵便与他一同反了洛阳。”他缓声道,“根据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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