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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吗,我老妈早把我的钱统起来了,发了工资全额上交,然后花多少再要,控制我的大手大脚呗!你要借百头八十的还行,多了……”蒋立言一拍他的肩膀:“我跟你说着玩儿呢!”“立言,你要有困难就吱声,我没有我可以帮你找去,咱是什么关系?你不找我找他妈谁去?”陈秋田认真地说。蒋立言想:你不行,阿贵也不一定行,养着一个孩子呐!
想着这些时,他已经到了林河村村口,这次没有县里的小车了,他骑着从租车处租来的自行车;骑着很慢,故乡春天的气息浸着他,使他略显苍白的脸有了些许的颜色。麦子们开始拔节了,杆粗了,呈黑青:农村又快麦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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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没去做零活儿,而是在家里准备收麦了。他的背有点儿驼了,不过蛮有力气的样子,黑瘦,不时咳上几声。母亲基本干不了活儿了,但还帮着收拾,在一旁着些没用的急。
见儿子回来,他们都很高兴。蒋立言听见父亲和母亲在厨房里说:
“我去称一斤肉吧,立言回来了呢。”
“去吧,去吧,捡肥点儿的,那样炒出菜来显油。”母亲吩咐道。
蒋立言心里不好受,自己在外面呼朋唤友、喝王八汤,还几千几千地赔,家里得称多少斤肉啊!
母亲走进屋里,说什么秘密一样跟他压低了声音说:
“你们那房有眉目了呗?家里给你们攒了一万了。”
《青春雪》续篇 第九章(2)
“妈,你们甭替我们张罗,累坏了身体怎么着?再说还有志文呢,她还没出嫁呢!”
“有她的,有她的。”
蒋立言走出院子,仰望着天空,眼里已充满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他就骑上车回市里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要,匆匆地走了出来。这就够了,走到哪里家也是让心安宁的地方。他路过县委时,下意识地冲大门里望了望;风吹动着插在楼顶上的彩旗,一会儿象黄简的脸,一会儿象翻动着的一沓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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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回了一趟家,存折上还是那点钱,而且把口袋里的“零钱”花得只剩下二十七块了。照他俩的花钱速度,这些只能维持三天(还是不打长途电话的情况下);而且离质文的期限还有六天,看来借钱是在所难免的了。
上午十点的时候,蒋立言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陈亚萍打来的,那丫头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不喊“姐夫”──陈聪也不喊,这个称呼使疏远于岳母家的蒋立言听起来倍感惬意──偏是“你、你”的。她问你怎么老管着玲姐,不让她过来,不知道今天是她二叔的生日吗?
让她过来,带一个吃白食的也可以!放下电话后,蒋立言没来由地一阵兴奋,陈萍毫不见外的“你”口气,使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就象一个疲惫的行人遥遥看见一个树墩而立马儿有了歇一下的想法一样。
“不行,你是怎么想的?”陈玲却说。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你叔叔挺疼你的吗?现在咱们有了困难,他帮一把又怎么啦?”蒋立言见陈玲一幅不可商量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甭打我叔叔他们的主意。”
“你是什么意思?噢,我明白了,我富足了、升官了,才配当你们陈家的女婿;孙头孙脑的你们就不理睬了,是不是?你们陈家有什么?值得我打主意?我是借,如果连这点机会
都不给他们,他们不枉称长辈了?还谈什么亲情啊、疼爱啊,都是他妈虚的!哼,虚的!”
“你甭说了,反正无论如何不能向叔叔开这个口的。”陈玲的眼泪淌了出来,“你甭忘了你是怎么把我领出来的。叔叔他们是疼我,别说五百,五千也会借给的。可咱们不能借,不能借!”
“我明白了。是我不对,我又把形势估计错了,你自己一个人是他们的女儿、侄女,什么都好说,现在跟了我,就成了蒋家的媳妇了,而他们与蒋家是仇敌!”蒋立言一身冰凉。
“不是仇敌,是咱们得争口气。只有风光着回去,而不能去索求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不是一直这么想、这么做的么?”
“那还跟路人有什么区别?你看人家,‘一个女婿半个儿’,结一次婚等于发笔横财,等于多一个大本营,要什么有什么,真他娘的幸福!咱们呢?只有‘老鼠啃汽球──客气!’那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互相敌对,存心看热闹儿,还要那些繁文缛节干什么?”蒋立言愤愤地感慨。
“你可以不去!”陈玲短促地说了一句,就起身到脸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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