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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城隍庙之行如何?”
沈逸峰随意的问着。
“哦!张保元已经飞骑报了上去,一切由菩萨做主安排。”
麦无名竟然会说溜了嘴。
“报了上去?菩萨安排?”沈老三讶异地说:“怎么?难道你是‘灵霄宝殿’中的‘武曲星君’临凡?”
“不是灵霄宝殿,而是阳曹地府。”
麦无名似真似假的回答着,他是想造成混淆。
“什么时候能到此地?”
“四五天吧!”
“这么说我们要等四五天后才去石家庄?”
“晚辈拟在今夜或者明日先去探看探看。”
沈老四霍然站了起来说:“好,我带你去!”
“为避免打草惊蛇,使他们起了防范之心,小侄以为沈家庄暂时不宜出面,由我一人前去比较妥当。”
“怎么说?这本来就是沈家庄的事!”
“沈石二庄尚未正式扯破颜面,而小侄则为了玉如意已经向对方动过几次手,万一闹上了,也没有什么顾忌,因为那与娴姑娘她们搭不上关系。”
沈老四讷然了,他不由怏怏地坐了下去。
未几,麦无名走了。
他快马加鞭,直朝石家庄方向飞驰而去……
石家庄。
石家庄得“天”独厚,它倚山倚岗。
石家庄“地”理雄奇,它水围带绕。
石家庄经“人”精心规划,它攻守俱佳!
钟灵毓秀,三才齐备,难怪石家庄显赫一时了。
悬崖高隐云天,河流浊浪滚滚,丘岗绵亘百里,只有前方,只有左旁,则是良田千顷,则是碧波万里。一望而无际……
石家庄唯一的出路、通道,就是前面的河流,河流上面横贯石桥,石桥画宽达二丈,能行驷马,能排仗仪!
步下石桥,外端可通省城、可达京畿,步下石桥,内向即是大门。大门栅栏巍峨,篱藩迄逦,每隔十丈,就设班房—处、碉堡一座,八班人马轮流当值,轮流主持着各地警戒守卫,凭藉天天险屏障,加以人工心血谋策,石家庄犹如不倒的金汤廓垒!
基实,石镜涛虚骄恣睢,孤标傲世,江湖宵小人人望而却步,武林英豪个个敬而远之,他们有事经过石家庄也多绕道而行,不守也安稳得紧!
这天酉牌将尽,乌金西坠了,玉免东升了,又是—个清明的夜晚。
星继续在转,斗不停在移,眨眼间,二更时分到了。
凡是做无本钱生意的人都信守着他们祖师爷传下来的座右铭,那就是“偷星偷云不偷月,偷风偷雨不偷雪。”
所以,嫦娥的脸笑得越甜越圆,他们的心就会越苦越忧,因为,狂风骤雨会混淆响动跫声。
因为,星夕云夜能掩蔽身形,月就不能,月只会暴露他们的行藏,雪就不能,雪只会留下他们的足痕。是以,古时候有一位神偷,为了要达成一件重要的任务,但雪却是下个不停,在走投无路之下,在逼不得已之中,灵光一闪,就倒穿着步履,使人们追错了方向,他才顺利的突了围、过了关。
这个时候,石家庄的石桥那端大路上有一团灰色的影子在滚动着。这团灰影快得像风,疾得似云但在碧空万里之下,但在禾浪起伏之间,显得很,明得很,在月色映照之下也耀眼得很,当然已彼石家庄的门卫发觉了。
“什么人?”
他们吆喝了,他们戒备了,但是,—来双方距离尚远,二来物体飘动太快,三来嘛!三来也是他们心中有一份自大、有一份疑虑,不相信会有不长眼睛的朋友敢任意的往石家庄里瞎闯!
因此,他们只是虚应事故,因此,他们只是聊尽职责,心中以为那必定是—只外出觅食的山兽!
喝声岑寂了,戒备松弛了,而那个灰色的影子也已经滚到石家庄的藩篱外面了……
他必定是风,他必定是云,因未见这团灰影有所作势,只笔直的、冉冉的,却沿着栅栏平升而起。
其高拨过于栅栏,其形越过了篱藩,然后就平淡无奇的、就悄无声息的飘落在尘埃之上了。
这不是风,风不会有影;这也不是云,云不会坠地。那像什么?像—阵烟雾,像一只狸猫,守值的人不是把他当作山兽了吗?
当然,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只是想象而巳,他是人,他乃是午间由沈家庄院赶来的那一个人一—麦无名!
麦无名在里面略—停顿,然后游目四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