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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们没有上那辆去文江市的大巴,而是拦了一辆去横山市的车。对林建来说,他所有的行动细节都必须确保周密,对每走一步可能带来的后果都必须预先想好,文江市是这个国家的首都,更是他最担心的险地,如果他必须去文江市的话,他认为必须从其他城市迂回,并且这个城市必须是一个内陆地方,和情报局设想的他可能藏身也可能偷渡回国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关联,于是他选择了横山市。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虽然他的理论前提是错误的,因为他所谓迂回文江市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歪打正着的是去往横山市的路途上,正好绕过了去三浦市的路口。此刻的三浦市城里城外都如临大敌,情报局的元胤、金昌太亲临指挥,几千名警察和特工渗透进每一条大街和小巷,进行严密缉查,城市外围的任何公路、桥梁、车站、铁道都布满了哨卡。而且,除了强大的政府力量外,在城市的另一个阴暗的空间,以刀疤脸为首的歹徒们,正分乘着两架直升机在低空掠飞,随时准备大开杀戒。所以,一旦林建他们踏进三浦市的地域,结果只能是被抓,或者被杀。
去横山市,再到文江市,林建绕了个大弯子,也多耗费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是他们得以在黄昏将至的时候,安全抵达文江市郊。他们就在墓园附近的地方,找了一家小小的旅店住下,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钱,只能要了一间简陋的小房间。
这一晚,两个人都精神亢奋,整晚都在议论着、憧憬着见到崔永植以后的场景。崔汶莹笑林建不要太紧张,她的爸爸既慈祥又温和,她说他一定会喜欢他的。林建说他喜不喜欢不要紧,只要能相信自己的话,进而支持他,他就可以早日洗脱罪名。崔汶莹说那就更没问题了,等着好了,明天,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明天是大自然的春天,也会是我们的春天。崔汶莹的乐观感染了林建,他也觉得自己的苦日子马上就会过去。林建笑了,是很舒心的笑,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在黎明将来临的时候,崔汶莹却困了,枕着他的腿睡着了,林建听到她发出低沉平缓的呼气吸气的声音,他点头看了看,发现她已睡得很沉,连嘴角都带着一丝甜甜的笑……
12 枯萎的石竹花
清晨,在墓园看守刚刚打开大门的时候,他们已经赶来了,崔汶莹一脸哀伤,双手捧着那束石竹花。
然而,当他们走到崔汶莹母亲墓碑的时候,发现墓碑前已经摆了一大捆粉红色的花朵,花瓣已经干卷、枯黄,正孤独地守在墓碑的旁边。崔汶莹目光有些涣散,她凄凉地看了林建一眼,低低说我爸爸来过了。林建惊讶,说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其他的亲人来祭拜过?
崔汶莹说我们每一年来祭拜,总是向妈妈献上这样一束花,在我们国家,石竹花本是献给父亲的,但我的妈妈,她喜欢这种锦团石竹,粉红色的,是她最喜欢的,只有我和爸爸才知道……
林建的心顿时失落,愣愣地站住。
他想问你爸爸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是最早的啊。还没等他问出声音,崔汶莹却低低说,他昨天就来了,昨天就来了,他都没有等我,自己来过了。她嘴里低低嘟囔着,双腿噗通一声跪在了母亲的墓前,然后拥着冰冷的墓碑,抽抽噎噎哭泣起来。
林建失望地站在后头。
崔汶莹拥着墓碑越哭越伤心,后来变成嚎啕大哭,直到她哭得肝肠寸断,直到她的嗓音已经沙哑,哭腔开始变得微弱,再也没有力气哭出声音……她才倚着墓碑,呆呆地坐着。
林建仍旧站着,仿佛只留下一具空的躯壳,他的思绪像风一样飘了很远,很远,掠过了陆地,越过了大洋,然后飞回了祖国,在一座洁白的大理石墓碑前停靠下来,那是一方只属于他的墓碑,碑座上同样放着一束经年不变的花朵,不过不是粉色的石竹,而是一束白色的、白得耀目的郁金香……
崔汶莹止住了哭声,转过脸,呆呆看着兀自出神的林建。
林建无动于衷地站着,脚下是一丛丛在残冬里死去的野草。他目光凄迷,直直地盯着天边惨淡的云朵……
13 重新燃起的希望
自从那个背影在川口小镇上惊鸿一瞥似的闪现后,屈昕的心底便重新燃起了一线希望,她未必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否看仔细了,但她相信那个背影当时给她带来的感觉。她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心灵相通的实例,但她确信当那个瘦削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那种感觉来得是多么的强烈,多么的震撼,是一种久违了的温暖……
屈昕决定不再去三浦,而是留在了冈川,具体说是留在一个叫做川口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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