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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下發送鍵。
過了許久,對面也沒有回消息。
回頭望向酒吧的木門,視線在途中轉彎,瞥見長廊中央的樓梯口。
腦中恍惚了下,我打開包摸索包底。
拿出那個軟包裝摁在掌心,我扭頭走向通往地下的梯口。
不知道是因為穿高跟鞋,還是後腰沒有大手依託的緣故,這段木梯我下得有點吃力。
把著落滿灰的扶手下到底,走廊一如即往的黑。
好像更黑了。
打開手機的電筒,我就著光朝走向長廊深處。
好像沒有人。
高跟鞋將地板踩出一步一響,兩側的門也沒有一扇應聲而開。
行至走廊最裡面的門前,我止步。
門底的縫隙有微弱的亮光透出來。
攥了下手心裡的東西,我抬手。
篤、篤、篤。
無人應門。
低頭看著門縫裡的光亮,我指節用力,再次叩響門板。
過了秒,門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木門從裡面拉開半扇,男人強健的身軀出現在門口。
他穿了條軍綠色的短褲,脖子上掛著起毛的舊毛巾——這也是他上半身唯一的遮蔽。
浴後的水汽從黑髮一直淌進腹肌的溝壑里,他赤-裸的身體清新又濕潤。
本就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更加熱氣騰騰。
我一時無言,目光從褲腰上的人魚線寸寸上移到深邃的眼。
他也正睨我,黑眸無波也也無瀾。
「沒去吃宵夜?」
我搖搖頭,上前一步。
和以前一樣,伸開手環住男人的腰身。
無袖的胳膊纏上光裸的勁腰,毫無阻隔的肌膚之親。
臉埋進微濕的胸膛,我悶悶出聲:「我想和你吃。」
只想和你吃。
吃什麼都行。
你想吃什麼,也行。
身前的人性荷爾蒙沒有反應,健碩的兩條胳膊垂在身側。
我咬住唇,將手心裡的小包裝塞進他掌中。
他垂眼瞥了下,終於有了動作——強而有力的大手摁住我後腰,也和以前一樣。
虎口卻倏地卡上腰肢,不輕不重地,將我從自己身前扒開。
我愣了下,一下子想起他拒絕那些和他示好的女孩的場景……
短褲後的長腿後撤半步,男人與我拉開一些距離。
胳膊不緊不慢搭上門框,似乎也沒有請我進房的意思。
我仰起臉看他。
他看向我的目光依然平靜,平靜到漠然——就好像這雙眼中再也不會出現之前那些複雜而濃烈的情緒了。
「你是a大的老師?」
沒料到會是這樣的話題,我微怔。
「是啊。」
嘴角扯了下,我反問:「你不早知道我是老師嗎?」
還用「夏老師」這樣最正經的稱呼和我調最不正經的情。
「知道是老師,不知道是a大的。我還一直以為你是中學老師。」
他頓了下,單眼皮掀起來:「小郝他們問你那回,你怎麼沒說?」
我皺眉,回憶半晌才想起他說的是哪回——小郝過生日那次,我們在包廂玩真心話大冒險,他們有問起我做什麼工作。
他居然還記得。
我笑了下,有點不知所謂:「哦,那不當時玩遊戲,隨口提了兩句麼。」
「我那和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想著反正也不熟,沒必要說那麼多吧……」
他也笑了,氣音的嗤聲嘲意十足。
「嗯,的確沒必要說。」
「反正也不熟。」男人一字一頓,黑眸直勾勾凝向我,直戳人心。
「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對麼?」
「……」
我腦中一震,啞口無言。
還能說什麼呢?
這段時間我用來蒙住眼睛自欺欺人的黑色布條,終於被他在細枝末節里,用淡淡的一句話,撕了個粉碎。
我睜開眼,被現實的黑夜刺得幾欲掉淚,又不得不真切地打量自己。
——原以為可以在愛情遊戲裡作恣意進退的玩家,現在看來,不過是反被玩弄的一個愚人,而已。
沒有辦法了。
我沒有辦法再閉著眼睛走下去了……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