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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別瞎操心。」點滴管中的液體緩慢墜落,我開口。
「我早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一直都在醫院陪陳嘉奕輸液。
電腦被我帶到醫院看課件備課,劃拉手機的時間大幅度減少。
刻意的。
其實也不是沒收到消息,在醫院第二天早上,他就給我發了微信。
插os:【在醫院麼,給你送點吃的過去?】
盯著這行字看了一會兒,我摁出幾個字:
【不用了謝謝】
對面沒有再回復。
我們的聊天頁面被定格,一直到陳嘉奕出院那天,我在計程車上收到了新消息。
插os:【你車好了。】
jo喬:【好,麻煩你了。】
和以往相比,他回復的速度有些慢。
插os:【來取還是給你開過去?】
這兩個選項,我總覺得怎麼選都是錯的。
情況跟我剛見到他那幾天有點像——我好像又變成那個龜縮在家,怯於見面的膽小鬼……
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我反問:
【你花錢了吧?多少,我先轉給你】
氣泡彈出去,仿佛落進一潭死水裡,遲遲沒有回應。
「我得去給客戶送個合同。」陳嘉怡忽然出聲,她剛才也一直在發消息。
「現在嗎?」我皺眉,「醫生剛還跟你說回家要好好吃藥休息的,你就養兩天好吧。」
「不行啊。」她一臉為難,「我這三天已經耽誤不少事兒了,這樣下去別說吃藥,該吃不起飯了……」
「就光送個合同唄?」看著陳嘉奕依舊蒼白的臉色,我提議,「那我給你送,你回家睡覺去。」
……
出租在地鐵口將我放了下來。
陳嘉奕那個客戶在郊區,晚高峰堵車又嚴重,我坐了快一個小時地鐵才把合同送回去。
搭上返程的地鐵,我才發現手機上多了兩條微信和兩通未接來電。
微信都是陳嘉奕發來的:
【夏叔突然來了哎,他好像聯繫不上你,你給他回個消息吧。】
【不行我剛吃了藥,現在困得眼睛睜不開,等不到你回來了。你爸在我家客廳等你呢,有啥你跟他慢慢說哈。】
我皺眉,將夏教授的微信解除免打擾,又點開通話列表。
他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前都給我打過電話。
手指點擊回撥,我又立馬掛斷。
地鐵正好播報到站的信息,我下去出站後直接打了個車。
計程車在小區門口停穩,我遠遠就看見打著車燈的黑色車身。夏教授就在車邊上。
天色已經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臉色——不用看也知道跟車一樣黑。
我快步走過去:「爸。」
他抬頭看見我,立刻收起手機:「你怎麼回事啊?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你讓家裡人多擔心你知道嗎?這麼大一人了能不能有點責任心啊?」
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砸得我腦袋有點疼。緩過兩秒,我平靜開口:「陳嘉奕生病了我去幫她辦點事,沒顧上看手機。你怎麼突然過來了啊?」
「來海城有個講座。聯繫不上你就過來了唄。」他硬邦邦回答,「我這邊也完事兒了,正好,你跟我一塊兒回去吧。」
我抿了下唇:「我車前兩天出問題送去修了,還沒取回來呢。」
「那不要緊。我下周還要來講座,到時候給你開回去。」
「……」
見我不吭聲,夏教授繼續:「你媽快回來了,你不回去陪陪她?」
「我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問。
「下個月六號。」
「那不還早呢麼。我媽回來之前我會回去的。」
夏教授也不說話了。沉默對峙幾秒,他嘆了口氣:「行了啊夏喬。你這次也出來這麼些天了,鬧夠了吧。你多大人了還離家出走呢?」
我低頭盯著綠化帶,繼續沉默。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好像很希望我能夠長大成人,結婚成家。
但同時又將我視作只知道哭鬧不講理的孩子。
「行了,回去爸給你做好吃的。你看,我幫你都裝好了——」夏教授拉開后座車門,「你沒拿行李,就把貓帶來了是吧?」
我愣了下:「你把貓帶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