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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盟。
1957年,全国开始6年之久的美学大讨论。朱光潜积极投入到这场原本起自对他过去的美学思想“批判”的论争,既不隐瞒或回避自己过去的美学观点,也不轻易接纳他认为不正确的批判,客观上他带动了大家不断前进,促进了美学研究空前普遍地蓬勃发展。这次讨论发表的文章辑成6册《美学问题讨论集》、朱光潜发表的论争文章另辑成《美学批判论文集》,均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这次讨论促使朱光潜认真钻研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在年近60岁时,他还挤出时间攻读俄文,并达到能阅读和翻译的程度。他曾精选几本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来摸索,译文看不懂时就对照英、法、德、俄4种文字的版本去琢磨原文的准确含义,对中译文的错误或欠妥处作了笔记,后写了“建议的校改译文”。同时他惊讶地发现不少参加美学论争的人并未弄通马克思主义,由于资料的贫乏,对哲学史、心理学、人类学和社会学之类与美学密切相关的科学,有时甚至缺乏常识。因此他立志翻译一些重要资料,此后20多年他陆续译出柏拉图的《文艺对话集》、莱辛的《拉奥孔》、袁克曼辑的《歌德谈话录》、黑格尔的《美学》3卷、维柯的《新科学》等。
1962年,朱光潜受邀到中央党校讲授美学史。同年文科教材会议决定大专院校文科逐步开设美学课,并指定他编写教材。1963年,《西方美学史》这部倾注他多年研究成果、全面系统阐述西方美学思想发展的专著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它代表了迄今为止我国对西方美学研究的水平,推动了我国美学教育和研究工作。“文革”中,朱光潜被关进牛棚,尽管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从未动摇过对党、对社会主义的信念以及为祖国、为人民服务的决心。他坚持锻炼身体,时刻准备重新拿起笔。“四人帮”垮台后,他重振精神,老当益壮,积极翻译名著、撰写文稿、先后出版了《谈美书简》和《美学拾穗集》,还指导研究生,在学术研究和教育领域驰骋不懈,成就蜚然。1980年5月,在昆明召开的中华全国第一届美学会议上,他被一致推选为中国美学会会长。
1984年夏朱光潜由于多年工作过于疲累,患疲劳综合症,出现脑血栓。1986年3月6日,朱光潜在北京病逝,终年89岁。在他逝世的前3天,他神志稍许清醒,趁家人不防,竟艰难地沿梯独自悄悄向楼上书房爬去,家人发现急来劝阻,他嗫嚅地说,要赶在死前把《新科学》的注释部分完成。朱光潜视野开阔,对中西文化都有很高的造诣。在他的700万字的论著和译著(已由安徽教育出版社出全集,共20卷)中,对中国文化作了深入研究,对西方美学思想作了介绍和评论,融贯中西,创造了自己的美学理论,在我国美学教学和研究领域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在我国文学史和美学发展史上享有重要的地位,是我国近代继王国维后的一代美学宗师,并享有很高的国际声誉,日本、联邦德国、英国、荷兰、法国、美国都有人研究他。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中国人民留下了宝贵的文化财富。
朱光潜一生当中总是在现实界中与黑暗作不懈地斗争,他总是努力用自己的意志征服现实界中的黑暗,尽心尽力,如果现实界中的黑暗势力过于强大,他就从现实界中超脱出来,创造理想界,在理想界中发现美,在理想界中安置人生的归宿。一旦有力量可以征服现实,他就又义不容辞地继续奋斗,直到生命的尽头。
第三章 在矛盾中和谐地生活的现代作家 第九节 在文学理想中找到爱的沈从文
文学是沈从文一生的事业,也是沈从文的宗教,在文学里沈从文得到了神性的庄严和人性的快乐。他曾说:文学是“一种美和爱的新的宗教,来煽起更年轻一辈做人的热诚,激发其生命的抽象搜寻,对人类明日未来向上合理的一切设计,都能产生一种崇高庄严感情。国家民族的重造问题,方不至于成为具文,为空话。”显然沈从文的文学理想不是个人感情的抒发,更想在文学中寄托自己的社会理想,即国家民族的重造,这也是沈从文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像鲁迅一样,沈从文也把文学当作改造国家民族的重要工具。不过鲁迅是启蒙主义者,而沈从文是守成主义者,鲁迅把目光投向西方的现代,而沈从文把目光投向东方的传统。鲁迅的心理充满了恨,而沈从文心理满是爱,鲁迅恨国民的劣根性,而沈从文爱国民的德性,鲁迅重在揭示民族的痼疾,而沈从文重在发掘民族的光辉,他们目的相同,方法不同,走的是殊途同归的道路。
沈从文说:“我活到这世界里有所爱。美丽,清洁,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