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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案件一样。但你提前回来了。”
“我叫了出租车。”我说,“我从不叫出租车。”我在心里怒骂自己。能救下克莱尔的性命,居然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可怜的奇迹——在烂泥塘滑跤,吓唬自己,搭出租车——感觉像是被侮辱得更彻底了。可怜的克莱尔。
汤斯对厨台点点头,说:“咖啡好像好了。”
“哦,对。”我站起来,“加什么?牛奶?糖?”
“都要。”
我倒了两杯咖啡,取出牛奶和糖。汤斯加牛奶加糖,乐呵呵地喝了一大口。这是他第一次问我的看法,我意识到他就算还没有正眼看我,至少也不再鄙视我了。可是我比以前更鄙视自己了。汤斯站起身。
“休息一下,明天来我的办公室签你的证词。”
“我现在就可以去。”
“明天好了。上床睡一觉吧。谢谢你的咖啡。”
“好。”我说,坐在原处听着他离开,然后过去锁门,接受他的建议。我需要休息,但我没法上床睡。想到走进那个房间就足以让我再次看见克莱尔被堵住嘴捆在床上,咽喉淌下一缕鲜血。于是我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那天晚上我就是这么睡觉的,第二天、第三天和第四天也都一样。持续了很久。
我试着打给克莱尔,但手机和住宅电话都没人接,留言从来不回,短信和电子邮件也一样。我给达妮留言后倒是立刻就收到了回电。
我接起电话,听见她说:“嗨,一向可好?”
“还行吧,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只是撞上了而已。”
“撞上了?你太强悍了。你在哪儿学的好枪法?”
她笑道:“在我姐姐死后学的。我做梦都想追查凶手,于是开始去靶场。我有一柜子枪械打算用在他身上,让他尝尝他对我姐姐做的事情。后来警察抓住克雷,但我的习惯留了下来。大概能让我感觉比较安全吧。有点发疯,这我知道。偏执狂。”
“呃,我没学过心理学,”我说,“但既然你的看法完全正确,那就恐怕不能算偏执狂和发疯。”我对她说了我发现的那封信,还有那封信如何指引我去找克雷的寄养家庭。
“对,信是我写的。”她说,“我开车经过那幢屋子。好多次。实话实说,他完全就是我学心理学的原因。我大概不希望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复仇。哪怕他已经落网,但我心里还是在追杀他。我能说什么呢?我有很多包袱。只要他活着,我就不可能卸掉。”
我想到达妮抓住弗洛斯基导致的法律困境,但没有提起。也没提起我对她的那些阴暗疯狂的念头。我说:“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两次。所以甜点也包括在内。礼物不算豪华,我知道,但我这条命也值不了几个钱。乘以二也一样。”
她笑道:“我得想想。”
“要带枪来也行,但你要记住我只有一条胳膊,你那是占我的便宜。”
她又轻声笑笑,我隔着电话似乎都能看见她的笑容,但她说:“可是,我不确定我们应不应该见面。”
“哦,我明白了。”我听懂了她的意思,“为什么不呢?”
“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变成一对普通男女,面对面坐着分食无淀粉巧克力蛋糕。不是你的错,你是好人。但就像我说的,我有许许多多包袱。”
“每个人都有包袱。至少咱俩的包袱能配对。”我说,这次她真的笑了,“谁知道呢?说不定我能帮你减轻负担。”
“不。”她静静地说,“世界就是这么运行的。人们必须背负自己的包袱。”
我说我明白,她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我们又热情但尴尬得绝望地寒暄了几句,然后说再见。我知道她说得都对。我们走得太远了,不可能回头重新越过那条线。我的问题——或者换其他的名词也行:情感障碍、不信任、怀疑——比她知道的更加绊脚。尽管我在电话上那么说,但她仍旧有可能是个疯婆娘。可是,我忍不住觉得我搞砸了一段好情缘,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一段情缘。
然后,反正我也睡不着,便坐起来继续写那本佐格小说。我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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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无论你去向何方,荡妇飞船指挥官》第二十四章:
“看见了。”复调指着远处绿色山坡上的白色石塔喊道。我用最后一点推力调整飞船的前进方向,尽量对准下方的一片空地。
“抓住了,复调!”我喊道,我们坠入森林。可怜的老阴茎撞开树木滑行,伤痕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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