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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朦胧,眼前幻觉出现。烛火摇摇,他真醉了,桌旁出现了幻影,是个红衣女人。
他左手托着酒坛,伸出巍颤的有手,先打一个酒呃,指着幻影大声叫:“女人……祸……祸水……”
“砰!”酒坛放下了,他再定睛细看。
幻影并未消失,不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两个、三个,模模糊糊地,人影在动,房间也在动,两三枝蜡烛。
他只感到天旋地转,晃晃摇摇地站起,短着舌头道:“你这恶……恶毒的……女人……”
“啦!”烛倒了,一片漆黑。
他抱住的一个人,自然是那红衣幻影。
“哎……”怀中的女人叫。
他手脚一聚,身躯一晃,栽倒在地上。
怀中的女人在战栗,尖声叫:“崔大哥……”
但他已听不见了,抱着女人沉沉睡去。
怀中的女人先是挣扎,最后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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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步安静,久久,突然痛苦地叫:“绛姑,不要!不……不要杀……哇……”
他吐了,怀中的女人一团糟,他也一团糟,酒臭刺鼻,怀中人欲呕。
他的双臂仍未放松,怀中的女人凄然地叫:“苦了你了……”
终于吐尽了宿酒,他重新沉沉睡去。
红衣女郎镇静地起身,掌起了烛。
她是玫云姑娘,凤目中泪光闪闪。她先替他用手巾拭净口中脸上的污秽,扶起他喂了一杯浓茶,再取出他的包裹,熄了烛火。
烛火重现,她已替崔长青更换了衣裤,她自己也换了原属於崔长青的一身黑袍,腰带加了褶,但仍然长可及地,怪形怪状。
她细心地抽出污秽的草席,将崔长青安顿好,似已有点精疲力尽,坐在烛前手托香腮,注视着床上的崔长青发呆,粉颊涌起了阵阵红霞。
她是十四岁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姑娘,侍候一个有心病而大醉的大男人,真够她受的。
“绛姑,叫绛姑的人是谁?”在想。
她自然步知道绛姑是谁,只盯着崔长青出神。
蓦地,她吹熄了烛火。
外面有了声息,象猫,轻得几乎人难以察觉,但她发觉了。
天井传来了落叶声,她抓起了自己佩着的长剑。
窗下有了响动,象猫爪子在轻搔。
她无声无息地摸至窗下,循那响声一摸,模到了一根微温的小铜管,小心地用食姆指一捏,小铜管变成扁形,管内的烟无法喷出了。
不久,小铜管抽回去了。接着,窗门被拍了三下。
她侧耳向外侧听,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再拍几下,看他是不是未着道儿。”
有人再拍窗,她不动声色。
“进去吧。”另一人低声说。
窗终于被撬开了,第一个黑影的后脑上,将人轻轻地拖入,放在一旁。
第二名黑影跟入,尚未站稳,便被她扣住了咽喉揿倒在地。两个笨贼用返魂香暗算崔长青,却不知喷香的小铜管己被人捏扁,喷不出香,大胆地撬窗而入,被玫云暗中弄手脚,一一摆平。
久久,瓦面上有了声息,传来了弹指三响。
伏窗旁的玫云不知暗号,只好等候。
伏在瓦面的人等得不耐烦,再发弹指暗号。
玫云情急生智,“哎”一声轻叫。接着伸脚将凳绊倒,发出了轻响。
瓦面上的人一怔,以为下面的同伴有警,不顾一切飘身而下,隐在窗旁侧耳倾听。”
玫云上次在赵曲镇赵园,负责保护中毒的崔长青,强敌入侵,她贪功心切追出房外,丢掉了崔长青,为了这件事,她几乎急疯。一次上当一次乖,这次她要紧守房内,无论如何决不出房拒敌,除了守护着崔长青之外,其他概不考虑。
对方不入窗,她不出去,僵住了。
窗外终于忍不住了,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忘了把所的重责,向内低叫:“大哥,怎样了?”
玫云捏鼻掩声,发出一声压抑住的呻吟。
窗外人心中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扳起窗扇虎跳而入,同时急探火折子。
火光一闪,看到了脚下的两位同伴,吃了一惊,伸手急扶惶然叫:“大哥,二哥,你们……”
身后,突然传来冷冰冰的语音:“他们已被打昏了。把烛火点亮。”
这位仁兄大骇,拔刀转身,看到身材娇小不男不女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