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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太明白沈易为什么会对人家屋顶感兴趣,不过这件事归根究底大概是……练舞的姑娘运气太差。
她是勤劳的姑娘,却被雨水给浇了,而那些不勤劳的姑娘,反倒没事……由此可知,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其实根本没有道理,可它偏偏存在着,并且维持着一定的规律,真让人觉得非常的莫可奈何。
雨丝撩到额头上,立刻调整一下伞面的角度,不得不承认,我再次想多了。
穿街走巷,我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大小水坑。
家和歌舞坊在同一条街,一北一南,而当铺又在歌舞坊的东南方,所以要去当铺需要穿到另一条街,然后再行上数余丈。
路程不远,但足够绕远。
突然有几滴冷雨落在眼皮上,待我小心擦拭完再次挣眼时,就看到前面巷口的人,一个顶顶熟悉的人,熟到这几日总能见上好多面。
虽然这么熟,我还是愣了一下。可是这一刻,脑中的第一反应不是他为何在这里,而是他在这里我要赎回短刀的计划就破灭了。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将短刀给当了,他一定会非常生气,就像当初在长安时我嫌东西太多要扔掉他送我的胭脂一样那样闹脾气。
虽然那时的我没有想明白他为何会那样反常,可着并不代表以后的我也不会明白。
雨丝盈满的视线中,高长恭撑了一柄茶色的油纸伞,伞面印着数朵洁白的小花,身后是古藤老树,是一处亭台阁楼。他就站在那里,月白儒袍飘逸,长身玉立,仿佛雨中的一色风景。
在看到他之前,他就已经看到了我,我愣神的须臾里,他已迈步走来,足下带着点点水花。
随后我便乐呵呵地挪过去打咋呼,他的衣摆也湿了不少,想必出来很久了:“真巧啊,这么坏的天气,你居然也在外面。”
他修长的手指挑了挑我额前被雨打湿的碎发,慢慢道:“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冷场,于是,我只得干笑两声。
仲夏的细雨不大不小,总是这样飘着,我同他并肩往前走,视线中仿佛都蒙着一层烟色的轻纱。
“出来有事?”他的声音好像都浸在一片烟雾中,“裙摆都湿了,尽快回去换下吧。”
我觉得找慕容羿这件事跟他说了也没什么,找王仁信对他说了其实也没什么,而这两个话题都要比我过来赎回短刀要好得多,于是思恋着开口:“出来找人,平日里总找不到,我觉得下雨天人家应该不会出门的。”
“所以……你已经找过人了,此时正打算回去?”
确实是找过人了,也打算不会,只不过在回去的途中想去一趟当铺来着,但这跟他话中的意思也没什么区别,于是我点点头。
他蓦地停下,视线向右面飘了飘,唇上凝着淡淡弧度:“那为何还拐上这条街,似乎非常绕远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顿时有种撞墙的冲动,这不正是我当掉短刀的铺子么……颤颤看了看他的眼睛,很是怀疑他可能知道什么,可那双眼睛非常坦然,坦然着带着丝丝笑意,我拽拽他单薄的袖子,打算岔开话题:“这么薄,你冷不冷啊?”
他挑眉:“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扯了扯衣摆:“哦,我有点冷,那你饿不饿?”
“……”
被他认真而深沉的目光注视着,顿时觉得自己小心思无处遁形,我避开他的眼睛挠了挠耳朵道:“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啊,我其实就是在转移话题呀!”
纸伞忽地被夺去,我反应过来才要去抢便被他猛力扣进怀中,鼻子恰好撞在他胸口的盘扣上,我有点懵,却听耳边响起轻飘飘的声音:“雨大风寒,如此便不冷了罢。”
腰间的手臂沉稳有力,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心跳的声音紊乱起来,我仰着头,看着他抿起的唇,脱口便问:“你生气了?”
他淡淡道:“何以见得?”
“我一度以为你生起气来就是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虽然仲夏降雨仅有一丝凉意,可他的怀抱却是非常温暖,我往前靠了靠,觉得不够又用手攥住他的衣服,“长恭,以后不跟我生气好不好呢?生气容易长皱纹,长皱纹影响容貌!”
一声轻笑,他道:“沈姑娘,在下觉得这个要求的前提该是——你不惹我生气……”
“我没有惹你生气啊!”瞅一眼当铺漂亮的牌匾,张口胡诌,“因为我喜欢绕远,绕远可以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要天天锻炼。”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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