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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连他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波,马上就要把眼下的平静打得粉碎了。
政局在一夜之间急转直下。
龙翔于天,谁能擒之?
【平台上只有他和皇帝两人】
风乍起,但谁也没想到,到后来竟成了一场席卷“并相”局面的狂风。
高拱与张居正二人,才干相当,可说是不分轩桎。同时又都个性强悍,喜欢操控全局的那种感觉。这样的两个人碰到一起,也可能惺惺相惜,也可能水火不相容。他们恰恰是经历了从前者到后者的演变。
到隆庆后期,高拱的地位已是如日中天。隆庆对他,一万个信任。在如此巨大的恩宠之下,恐怕任何人都难以客观地评价自己了。
据记载,那时高拱在朝中,唯我独大。凡有敢于抵触者,“每张目怒视,恶声继之”,众人皆有惧色。百官没有哪个在他眼里,说捧谁,说贬谁,随心所欲。人到了这个份儿上,其实已经违背了生物的共生原则,就会有一种命定的力量,来毁灭他了。
高拱却感觉不到世间能有这种力量。
能给他致命打击的那个人,此刻也意识不到自己会有这种力量。这就是张居正。他很郁闷,因为祥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天下已安,他本来心情很好,想想五年多来的苦心经营,边事终于得以澄清,正是大丈夫扬眉吐气时。
他在给一位地方官的复函中,这种得意心情溢于言表:“盖古今之谋臣策士,所以劳心筹虑,敝口游谈,冀望不可得者,正在于此。今我不烦一士,不役一兵,坐而得之,此天赞我也。”
两个自命不凡的人,在边患已除,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四目相对——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两人的裂隙,就起于这些微末之处。
这时候的朝中局面,非常微妙。从隆庆六年正月起,皇帝开始患病,并且有热疮不愈。什么是热疮?估计是近侍宦官没带他学好,搞性解放惹上的病。不然养尊处优的高等人,怎么会长疮?
从这时起,隆庆的身体每况愈下,竟然预感到来日无多,常常考虑起后事来。有时会对高拱说:“祖宗二百年天下,以至今日。国有长君(成年的君主),社稷之福,怎奈东宫(太子)小哩!”(高拱《病榻遗言》)
这时候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万历皇帝,才刚刚10岁。无怪隆庆要忧虑。孤儿寡母,天下就被人夺了的,不乏其例啊。
其实这一点,他过虑了,在明朝,言官的监督力量很强,谁想专权专到控制了皇帝的程度,比较困难。同时中央军权很分散,分为五军,前后左右中,不相统属,即“五军都督府”,分管全国各卫所的兵。皇帝还有一支绝对听命的“亲军”,那就是锦衣卫,共二十二卫的兵,足够安全。
如果有人要调兵,必须由兵部(管军政)和中军都督府(管军令)各出一块调兵勘合。打完了仗,将军回将军府,士兵回卫所。将与兵是分离的。平时管理部队的各镇总兵官,因为权利不集中,上有总督、巡抚和监军太监制约,比一个军长的权力也大不了多少。所以,大明是没有可能被赵匡胤那样的军头夺了天下的。
而且太子是早就立好的,不至于出现混乱。早在隆庆二年,皇子仅有6岁的时候,是张居正上了一道疏,劝隆庆早立太子。张居住正说,他在裕邸的时候,就知道皇子聪明,本朝早立太子的事例很多,望皇帝考虑。
隆庆接受了这个建议。那时皇子是独生子,有个弟弟还没生出来,所以顺利册封。
皇帝的感觉不好,阁臣们就非常紧张,高拱建议,内阁成员在宫内太监的值班室——直庐里值宿,晚上不回家了,保证皇帝随叫随到。他和阁臣一住下,其他六部五都督府的大臣哪里还敢走,就都跟着住下,这叫“朝宿”,集体当了一回太监。
晨钟暮鼓中,高拱与张居正大概都考虑过未来。他们各有依恃,都觉得,下一步自己的根基还是很牢的。
先看高拱这一面。他既是首辅又兼掌吏部,位极人臣,六部九卿无不看他的眼色行事,朝中根基之深,确实无人可比。三年多来,又多少拢络了几个言官愿为之效命,舆论喉舌也不缺乏。对于“外廷”,也就是文官系统这一块,他把持得很死。
国家机器只要想运转,又怎么能少得了他?
而对于“内廷”,也就是太监这一块,他也早就有布局。李芳被罢免后,司礼监掌印太监出缺,这是个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