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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男人的心就被偷走了。”
柳叶儿没应声,跨过门槛走出花街,孙云云不停回头张望,嘴里唠叨个没完:“你听见那个不要脸的说什么了吧,前言不搭后语根本就是糊弄人的,一会儿心在你身上,一会儿被狐狸精偷走了。她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卖笑的烂货,还跟咱们讲道理哩,我呸……”
过了好久,柳叶儿才说:“她的话有道理,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只能靠自己,怨别人是没用的。就算你把整条花街都拆了,他也能找到另一条柳巷。”
孙云云愣了半天,心里默念,疯子,疯嫂子。
柳叶儿没有再找他们,许家恒和许家彦都是自制之人,孙小武要是有什么花花肠子,他们也会劝他回头的。轻信流言是她的错,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她不会在许家恒面前提起。孙云云被小阮摆了道心里很不服气,但她也明白不能跟谁抱怨,人家要是知道她做过什么傻事,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很蠢了嘛。
回到山上,翠菊和小阮正在忙着做午饭,对柳叶儿和孙云云下山一事只字未提。孙云云心里纳闷,翠菊姐不清楚也就算了,小阮怎么也像个没事人一样,亏她回来的时候辛辛苦苦打好腹稿。不过小阮不提也好,提了她也不会罢休,都装糊涂好了,看谁能装到底。
其实,孙小武所谓的男人去的地方是斗鸡场,平时孙二伯不让他去,现在可有机会去玩个过瘾了,接连下了十几注赔得只剩几个铜板。要不是两位表弟接济,他连酒也喝不上,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他才知道孙二伯管他是为他好,从此打消投机倒把赚钱的念头。孙记粮铺的生意蒸蒸日上,只要他好好干就不愁流水般的银子。
柳叶儿摆正心态不急不躁,她和许家恒的感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自从上次散播了孙小武逛窑子流言,小阮老实了许多,对柳叶儿和孙云云好得不得了,热水端到屋里饭菜递到手上,就差没给她们拿手纸擦屁股了。
孙云云很享受嫂子的“关怀”,刷碗都懒得动手,小阮要是稍有迟疑,她就有意无意说些“窑子”之类的话。柳叶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就不习惯被人伺候,更何况是表嫂。她不想跟小阮结怨,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家好。孙云云是小阮的小姑,有意也好无意也好,最多忍到她出嫁就算了,柳叶儿要是也想得寸进尺,只怕到头来吃不了兜着走。
柳叶儿和孙云云都不知道小阮的转变并非良心发现,而是她知道自己斗不过翠菊。小阮或许有点小聪明,但在翠菊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了,她想方设法帮阮若诗说话,三番四次挑战柳叶儿的极限,却还没有跟孙家人较劲的能耐。
孙二伯跟玉顺兄妹感情很好,听说玉顺挺喜欢柳叶儿,她未必会接受曾经拒绝过她宝贝儿子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连累他儿子大病一场险些连命也保不住。小阮明白她的试探风险很大,只好先从柳叶儿下手,若是被识破就赶紧赔礼道歉,柳叶儿肯定不会闹得鸡犬不宁。
小阮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她的目标没有找错,柳叶儿确实不会跟她计较,更不会让家人知道。但她低估了柳叶儿身边的人,翠菊出身贫困小小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跟着玉顺亲眼见证了孙家的分裂,在许家这么多年,三房夫人的较量就没消停过,她帮玉顺度过的难关比小阮走过的路还多。
翠菊表面上是玉顺的丫鬟,但玉顺早已把她当成亲人,她在给孙二伯的信中都是叫翠菊女儿,许家恒和柳叶儿也是以姐姐相称。翠菊之所以不肯接受玉顺认她做女儿的好意,就是怕人家借题发挥故意找茬,况且她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情意是真的就够了。
小阮绞尽脑汁想法试探,不料刚迈出一步就被翠菊看透了。翠菊提醒柳叶儿留心,她也时刻盯着别有用心的小阮,小阮要是再生事她就不会手软。
翠菊轻而易举地揭穿了小阮的心计,让她一步步走进自己设好的圈套亲口承认一切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翠菊软硬兼施,劝她将心比心想想自己,若是别人处心积虑给孙小武找女人她会不难过。同时又哄着她表明不会把事闹大,只要小阮识相就好。
小阮很识相,虽然她很同情阮若诗的遭遇,但还是要为自己考虑。论心计,她绝不是翠菊的对手,论手段,她也没有多少胜算。孙二伯对玉顺说的话深信不疑,他要是知道儿媳挑拨人家夫妻关系,还能让孙小武要她吗!孙家的家业将来都是孙小武的,她岂能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
所以,要想息事宁人必须让翠菊满意,万一她不高兴了,在玉顺耳边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再找柳叶儿当个证人,孙二伯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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