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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不幸,但这是事实。在别人眼中,长得不好的人是不幸的,但别人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因为穿上泳衣后,他们必须相互打量,他们也是人嘛”(F156)。让我们再听一遍这个十分精辟的解释。那些“毫无姿色”的人,在他们吸引过来的目光中,是不幸的,但他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是他们“相互打量”,了解自己位置和应该做什么的惟一途径。在别人目光中彼此打量。但他们可能失去做人的特性,换句话说,在命运作弄人时,做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前提条件是要懂得保护自己的位置并且严格遵守比那些长得好的人的更加苛刻的行为规则。什么也逃不过海滩的眼睛,尽管海滩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它在形体层次上同行为层次一样,会立即反映出来,人们知道该如何对待”(H86)。
菲力浦说:“有时,他会产生‘邪念’”(H89)。他不是惟一有这种想法的人。尽管海滩拒绝承认和公开承认这一点,但它有一个梦想:它想成为优美的环境,与明信片媲美。裸乳,在它们本身漂亮的条件下,为此提供了一个补充空间。毫无疑问,正是在这种理想环境,注重感觉愉悦的梦想中,消灭一切不美东西是最纯粹的企图。“老实讲,要想裸乳,自身要有本钱”(F27),“这很简单,也是必须具备的:必须好看”(F174)。所幸的是,这个梦想仅仅是一个梦想,很少有人像安东尼那样向丑宣战。“海滩,就是一个大肉滩,小老头带着大肚子的女人;皮肤灰暗的人,乳房下垂的人,总而言之,海滩十分丑陋”(H2)。宽容原则阻止人们走得太远。克里斯代尔最初幻想海滩是一个美丽无邪的环境,但突然,她退缩了。“从另一个方面讲,这也的确是一个有道理的说法:丑陋的女人最好待在家里”(F8)。海滩在沉默的相互作用、冷漠渴望和昏睡欲望的帮助下,保存了排斥逻辑,让它在思想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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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自如'不便的构成
行为规则记录在两个不同记忆系统中。一是个体记忆,我曾在《夫妻网络》(考夫曼;1992)中分析过,它不寄存在意识记忆中,而是寄存在身体的举止和习惯中。一是社会记忆,由角色体现(这两种系统之间的联系由规范确保)。不便可以来自它们中的任何一种机制,个人的或社会的,不便有时是个人历史的结果,让人们拥有一个坚强的或松散的身体。“人们似乎很容易在别人面前裸露而且轻松自然”(H9);“如果她们感到难为情,那么裸露是不容易的”(F183)。不便还直接关系到角色的调整能力。欧文·戈夫曼(1974)曾分析过产生不适的范围。他指出不便如何在角色的某种差别的基础上以不同的形态出现。有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新角色。有时是个体无法扮演的某种角色,有时是与其他已经演过的角色相违的角色。欧文·戈夫曼(1973b)补充说;自如直接关系到这种活动是否正常的信念,就是说这个角色是否被严格的规范认同和确认合法。这个原则很简单:进入角色越完整、越逼真和不迟疑,个体被他所扮演角色的界定就越完整,这个角色也就越正常,越不可能感到不便。它不是个体以外的调整机制。诺贝尔·埃里亚斯(1975)在自我的两个范围之间微妙冲突的基础上分析不便的生成:可以听之任之的范围和确保自我控制的范围。这两种身份符合同一角色的两个可能立场:因此,不便也同样取决于选择进入角色的方式。为此,个体试图选择和简化他所接收的信息,因为任何模糊性都会减弱自如度(皮卡尔;1983)。然而,这些努力未必总是向着自我和自如统一的方向发展:不便可以被有意地保留。因而,它表明某种身份保留的存在,一个拒绝完全由角色界定的自我的存在(戈夫曼,1974)。比如,信奉假正经道德的女人在医生面前脱衣时,动作不会十分自如;尽管这个语境是合法的;她必然表现出某种克制以表明与她日常身份的差别:她会毫不犹豫地伪装成略感为难的样子(希思;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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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感到舒服”
完整进入角色,是指在特定语境中构建自我的一致性,只有这样才能做到自如。我们不妨重提皮埃尔·布迪厄(1979)的表述:用自己的身体创造自身;无需从外部观察它。在访谈中,一种新说法反映出这层意思:“自己感到舒服。”“裸乳,就像一个秃顶的人,如果他感觉自如,就无需戴头套,应该自己感到舒服”(H75);“重要的是自己感觉好,自己感到舒服。心情舒畅时,一切都变得简单,人要换一种活法”(F150)。
海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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